之后的几日,都没有太大的变化。
柏冉带着家里烧好的饭菜带到林奕筝家作为她的午饭,然后再出门去超市买新鲜的食材,做些自己的事,看时间差不多了再去林奕筝家烧晚饭给她吃。
平淡而简单,没有多少意外。
偶尔能遇到林奕筝接电话,都如同那天一样的感觉,只是电话那头的人并不全是姓王。
林奕筝一概用公司出游的理由回绝,不过每次回绝都婉转的不会让那头的人生出多少不满,说不定还各个满心欢喜地被林奕筝挂了电话。
再然后,公司的人回来了,带着尽兴的愉快。柏冉的假期自然也是结束,重新开始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
让柏冉诧异的是,林奕筝竟然也在不久之后就重新上班,去医院摘掉了笨重的石膏的同时,也带着谢礼找了一次柏冉,说是感谢她这几天的照顾。
于是,柏冉的生活完全恢复了之前几年的模式,简单到让人觉得乏味,不过柏冉对此非常满意。
唯一的区别,就是柏冉也下意识地会将以前完全不注意的关于林奕筝的八卦听入耳中。
比如林奕筝才摘了石膏几天,就谈成了a公司的一笔不小的单子,据说那a公司负责这块的王经理是出了名的难接触。
又比如,林奕筝又一次坐了销售部这个月业绩榜的第一名。
销售部的工作大多都是在外奔波,销售部和设计部的距离也不近,所以除了那次林奕筝来道谢,柏冉还真没有再见到过她。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天气转冷,人们换上了大衣羊绒衫为止。
这一日,柏冉从早上起来就比平时要忙碌不少。
柏林从起来就显得很不舒服,偏偏还努力地忍着,直到柏冉匆匆弄完早饭帮柏林整理有些穿歪的衣服时才注意到她脸色有些奇怪的泛红。
“林林,是不是不舒服?”柏冉用手背试试柏林的额头,感觉还真比自己的要烫上一些。
柏冉问了,柏林也终于点点头:“嗯,妈妈,林林想吐。”
想到最近的那阵厉害的流感,柏冉立刻将早饭装好披上外套,将已经穿得厚实暖和的柏林往怀里一抱,匆匆出门。
柏冉居住的有些年份的老住宅区,这类住宅区的屋子虽然老旧拥挤,但胜在什么都有。
抱着柏林大步走了将近十分钟,柏冉就拐进了一个小巷子里的老诊所,这里的医生是个已经看病三十多年的老医生,对付这些生活中的寻常小病拿手的很,以前柏林生病,柏冉都是将她往这里送。
看喉、量体温,柏林高烧,老医生立刻给柏林打了一阵退烧针,然后挂盐水。
退烧针向来都是能让孩子大哭的存在,看着小手扎了盐水的柏林在自己怀里打着瞌睡,眼角还挂着泪珠,柏冉心疼地小心帮她擦去,自责自己竟然没有早些发现柏林发烧。
过了一会儿,柏冉才想到打电话给柏林的幼儿园老师请假。
挂掉手机,她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已经过了公司的迟到时间。
一早上的忙碌,对柏林的紧张让柏冉有些恹恹的,难得有了请霸王假的念头。
不过还没等她将手机放回衣袋,手机就已经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从来没有拨过的号码,让柏冉有些意外。
“林小姐?”终于,柏冉在手机响了好一会儿之后还是接通了电话。
她不明白林奕筝这个时候打电话找她能为了什么,最近几个月她只有从同事的闲言碎语中听到林奕筝的“风云事迹”,完全没有和她再有接触。
“柏组长。”林奕筝的声音依旧是笑吟吟,让柏冉不禁生出一种仿佛已经经年未见的感慨。只是这感慨很快就在林奕筝的下一句话中打散,“公司决定十点钟召开全体员工大会,很可能是关于裁员的事情,我想你还不知道吧?”
听完这句,柏冉一时间彻底呆住,这绝对算的上是一个打击。
“小道消息,这次公司的裁员态度很坚决,规模也不小,可能没赶上大会的人就是首批被裁的对象。”林奕筝仿佛没有在意这头柏冉的情绪,继续说着让柏冉越发焦急的事情,“我看到柏组长好像没到,所以打个电话来问问。”
“我……”柏冉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干哑的厉害,现在这经济衰退的情况,丢了工作再想找可不容易,“谢谢林小姐,我知道了。”她看着怀里的柏林,回答的时候语气冷静的仿佛那是另一个人通过自己的嘴说出的话。
“柏组长你——”电话那头林奕筝的声音似乎带上几分疑惑,但很快又停下了过多的询问,退回到她们现在的关系距离,“不用谢,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不是吗?”
林奕筝没有再多说什么浪费柏冉的时间,客气地道别之后就挂了电话。
怔怔地看着挂掉的手机,柏冉晃神,只抱着柏林的手加了一分力道。柏林这瓶挂完还需要再挂一瓶才能离开,小孩子的血脉纤细,挂盐水的速度缓慢得很。
“咦,林林妈啊,你也在这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柏冉抬头看去,竟然是一直有帮忙看顾柏林的李奶奶。
“嗯,林林发烧了。”柏冉点头回答,看李奶奶的样子,也是带着她的小孙子来看病。
“林林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我看你脸色很不好。”李奶奶担忧地问,“不是我说,你也太拼命了,今年才看着空闲一点,也要为了孩子多看顾好自己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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