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员无奈只好回衙门办公,刘公公余怒未熄,又请圣谕,说文官封诰过滥,以后非战功彪炳、政绩斐然者,不得封诰,杨大人刚刚赶回衙门,听了这个整饬文官地消息勃然大怒,找上老夫理论,结果……唉!”
杨凌听了也是勃然大怒:这就是所谓的清官?不顾大局、不识大体,为了他那点清高地臭架子,政事摞在一边、关系万千百姓生死地兵事摞在一边,告着病假,心安理得的享用着朝廷俸禄,真是一群混蛋!
杨凌牙根咬一咬,冷笑道:“贪墨不法的官,不可用!清廉平庸无能的官,不可用!既清廉又能干、却目光短浅、阻碍朝廷革除弊病、中兴大明的因循守旧之官,尤其不可用!刘公公或许有许多遭人诟病地地方,他整饬吏治的目的也可能不正,但是这样地官儿,大可弃之不用,下官是坚决支持刘公公这一决定的”。
杨凌是真的恼了,起身说道:“大学士不必为难,这些恶事就交给刘公公去做好了,朝廷施政,总不能一团和气,皆大欢喜。沉舟侧旁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这些绊脚的腐朽,一脚踢开便是!”
杨凌告辞退出华盖殿,心中的怒气才小了些。宫闱中积雪扫得甚是干净,空气干爽,杨凌冷风拂面神志一清,才觉得自己无名火起,有些太沉不住气了。
他暗暗警醒自己,如今自己权威日重,一言一行都为人所注意,不应意气用事、喜怒形于色,以后该多注意修身养性、城府之学了。
杨凌暗暗吸了口气,舌抵上腭,身柱放松,按照伍汉超教的法子左手虚抱,如勾一球,右手拇指掐着中指午位,双肩下沉,缓步徐行,如飘于云端。
这是武当上乘内功心法,真要练至大成,总要几十年光景。杨凌已过了最佳的习武年龄,也根本没想过练成什么武林高手,只是用来强分健体魄、修身养性而已。
不过这吐纳之术确有奇妙之处,不但让人灵台空明,不再心浮气噪,打坐一阵也能消解疲劳。神清气爽。杨凌才不理会什么门派限制,听了口诀,问个明白,回去便仔细讲与幼娘听。韩幼娘基础扎实,又练有硬气功,再学上乘功夫就不难了,杨凌自己成不了大器,娘子学会了,就等于杨家地子孙学会了,这笔账他还是算的明白地。
杨凌初学乍练,动作有些僵硬,他眼观鼻、鼻观心。一路古里古怪地飘到乾清宫西暖阁,一抬头就瞧见正德一身黑色团龙袍子,头戴翼龙冠,怀里捧着个怀炉,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周围一帮太监宫女,一大帮人也都抻着脖子满脸的好奇神色。
杨凌不禁讪然一笑,连忙放下架势急抢过去施礼道:“微臣参见皇上,您怎么站在这儿了?”
正德俊面如玉。拉起杨凌乐不可支地道:“哈哈,朕在院子里正看些杂耍游戏,听人说你摇摇摆摆,如同一只鸭子,所以赶过来看看热闹”。
杨凌脸上微微一红,看见院中搭了台子,暖阁殿门洞开,里边燃着炭炉子。中间一张蟠龙卧椅,上边还堆着白如沃雪地一张软绒毯子。
杨凌见正德仍然热衷于这些杂耍游戏,不禁对他轻声说道:“皇上,也难怪外臣们唠叨,皇上已经承继大统,纳后娶妃,再过几天就要改元正德,如今朝中并不稳定,边关又在打仗,皇上实不宜在这些事上过于分神。”
正德苦着脸道:“李学士劝、杨师傅劝、焦大人劝。现在你也来劝朕了,困在这深宫里,朕每天能去的就是太和殿、乾清宫、仁寿宫,生在这儿长在这儿,抬起头来就那一片天。整日介除了上朝、听讲、批阅奏折,再无旁的,总得找点事干吧?杨侍读,朕的奏折可是按时批阅。绝无积压呀”。
杨凌听皇上说地苦闷,只好道:“可是……天气寒冷,皇上在院中搭戏看戏,暖阁门户洞开,若是着了风寒,那如何得了?”
正德不以为然地道:“哪儿那么容易,朕每早两趟太祖长拳,都是轻衣短靠,若论身体,朕比你还结实着呢。”
他说着兴致勃勃地道:“对了,跟朕进殿去,今儿这几只猴子也是会打拳的,见你开开眼界。”
只见一个干瘦地老头儿,穿一件海青,戴一顶方巾,牵着四个猴儿走了出来,翻跟头、叠罗汉,花样百出,最妙的是老头儿一声唿哨,那四只猴儿竟然打起拳来,杨凌看见两个小猴儿挥舞着毛茸茸的爪子,东倒西歪的憨态可掬,也不禁会心一笑,瞧那模样,想来打的是醉拳了。
另两只猴儿有板有眼地对打着,虽不过寥寥四五招,就跑回老头身边讨果子吃去了,正德却看出打的确是太祖长拳,不禁拍手笑道:“来人,赏了赏了”。
两个小太监提了个小箩筐,笑嘻嘻地走到阶前,使劲儿往外一兜,箩筐里尽是簇新的铜钱,怕不有上千文,“哗啦啦”地撒了一地。
正德笑道:“呵呵,朕瞧这几只猴儿,倒比外廷内宫那些可憎地人觉着可爱,杨侍读,你觉得它们的拳打地好不好玩?”
杨凌微微一笑,忽听隔着窗棂,侧间里一个男人声音道:“的确有趣,这猴儿机灵着呢,想是清晨见了皇上练习拳脚,一趟太祖长拳虎虎生风,便偷学了去招”。
杨凌一怔,葛地睁大了眼睛,那声音和他一模一样,语气声调全无二致,简直连他都要疑心自己置身别室了。随后传来几声得意的大笑,正德皇帝的声音道:“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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