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开着交通广播,正播着一支静谧悲凉的曲子,清河跟着哼了一会儿,忽然说,“阿涛一定很在乎你吧。”李铭埋着头,没有回答。
清河把车开回了许氏大楼的地下停车场,许惊涛的车霸道又落寞地独享整个空荡荡的场地,而他正倚在车头,远远的只看到红色的火光忽明忽暗,近了才见到满地的烟头。
李铭下了车,快步走到许惊涛面前,拧着眉头拈掉他手里的烟,“别抽了。”许惊涛忽然反手一把抓住李铭的手腕,锐利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声音中都透着嗜血的冷傲,“你凭什么管我,你以为你是谁?”“我没有资格管你,”李铭的语调一如往常的清平,“我只能尽我的义务提醒你,你这样非常伤身,至于听不听,只能看你自己。”许惊涛绷着脸,垂在身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朝着李铭挥过去一般。
“阿涛!”清河的声音及时制止了许惊涛勃发的怒气,在听到他的声音响起的那刻,李铭看到许惊涛瞬间僵直的身体。
略微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李铭很自觉地自己钻进车里关上门,给那两个人留下单独交流的时间和空间。望着车窗外的两个人,在清河面前许惊涛好像忽然就变回了十八岁青涩懵懂的少年,那种情人间的牵绊,唤一声名字就能卷起的万千思绪,是他怎么演都演不出的,真的和假的,果然是不一样的啊。
23、
冷战便这样平平淡淡的开始了,没有什么前兆,关系也并不如这个词本身所体现的那般紧张。
每周固定到两人父母家吃一顿饭的惯例没有打破,伴侣的角色,对李铭来说,已经是信手拈来的,以至于他能够毫无障碍地坐在许惊涛身边和长辈说说笑笑,甚至还不时伸手喂给他一瓣桔子。许惊涛每天必然要接送李铭,哪怕是他在外面玩通宵,到点了还是要去把李铭载回家再出去,原因再明显不过。一切如常,除了回到家关上门,你玩你的游戏,我看我的剧本,各自占据一个房间,没人说话,互不干涉。
李铭不再跟他争辩清河的事情,因为没有意义,他知道他不会为了讨好许惊涛而改变自己一贯为人处事的态度,许惊涛也不会迁就他,等这部戏拍完了,他不再需要每天和清河见面,慢慢的这件事也就会过去了。至于许惊涛和清河之间的纠葛,他一个外人也不好参合什么,感情的事,放下与放不下,从来都只是在主人公的一念之间。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个把月后便结束了拍摄,转入后期制作,也开始了一些简单的前期宣传。公司让李铭试唱了这部剧里的一首插曲,李铭的声线清甜柔和,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沙哑,糅合在一起产生出一种别样的性感,配合这首悲伤中又透着浅浅温暖的歌曲,十分契合。音乐总监和导演听完所有小样之后,不约而同的选中了他的版本。知道结果的时候李铭松了一口气,这五年的所学总算没有白白辜负。
之后就是进棚录歌配音,补拍部分镜头,以前李铭也常常帮公司的技术老师一起弄后期制作,如今自己的出道作品也缠着要去帮忙,想早点看到成品的迫切心情可以理解,林林种种忙起来,一周里倒有三四天要留在公司过夜。苏时而会拍着他的背说,“仔细得太过啦,现在就忙成这样,以后活动多了怎么办?”李铭心情很好地回答她,“趁不忙的时候多学一点东西,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上。”苏摇头浅笑,长长的指甲戳在他的戒指上,“努力上进固然好,该哄的也别忘了哄。”
李铭不好意思地笑着嗔怪经纪人长舌,等苏离去以后,看着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出神。
他在公司过夜,许惊涛也没有什么说的;他两三天不回家,许惊涛也随他去;他回到家里,也见不到许惊涛几面。非特殊情况不问行踪,是早已订好的契约内容,李铭以前从没追问过,也很少有需要问的时候。
已经结婚多久了?李铭算了算,结婚时才是上年的初冬,如今不知不觉已经快入夏了,“竟然已经有半年了?”他自言自语地感叹了一句,怪不得和许惊涛见面的时间也少了。
电视剧开始陆续在地面频道播出,反响不错,很快就上了星,因为是重推的新人,所以配套的同期宣传,一大半李铭都要参加。一次家庭聚餐时说起了李铭近期密集的通告,许夫人心疼地问行程怎么安排得这么紧。许惊鸿笑说母亲偏心,哪个艺人不是这样打拼出来的。许夫人玩笑地说,“我不是偏心李铭,是怕你弟弟背地里抱怨你。”一家人和乐融融,李铭笑着看向身边的许惊涛,他只是在旁边一心一意的吃,好像对他们的说笑充耳不闻。
回到家李铭就在自己的房间里准备行李,快要入夏,南方城市要更暖些,所以他只带了些轻薄的衣服。许惊涛不知何时走了进来,站在他身后,在他回身正准备到衣柜里拿衣服的时候,冷不防撞进一个宽厚的怀抱里。向后退了一步才站稳,看清许惊涛的脸,拍着胸口说,“不声不响的,你吓死我了。”
“那些外地的通告,为什么我都不知道。”许惊涛语气斥责,李铭一时被他噎了一下,眨眨眼睛,才回答他道,“一直遇不到你,所以……”“你的手机是干嘛用的?”“不是怕打扰你嘛。”“去几天?”许惊涛板平的语气让人听不出这是个问句,李铭合上行李包,拉上拉链放到墙角,“来去一共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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