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让水渍湿润了眼眶。
谢采登机后,他开了自己关机了的手机,对庄严明说了自己要处理一下违约金的事,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过来,先让谢采过来帮他准备一下。
庄严明只说了一句:“不信。”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曹译头疼不已,再打过去就没人接了。
闻皆来机场接的他,接到他后,那位气宇不凡俊逸十足的男人嘴边的笑意不咸不淡,让曹译觉得自己就是只老鼠,而闻皆就是那只懒洋洋看着他逃离天敌时的丑陋姿态的猫。
这个认知让曹译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按着车门坐着,不去看闻皆那张招他恨的脸。
闻皆送了曹译回到他的公寓,因为公事,他接了人就离了开,只是把两上保镖放在了门口,免得曹译又跑来跑去的。
其实现在问题有一点很严峻,他老爹似乎想在这时候插一脚,把继承人的事给解决了……
闻皆倒不排斥继承人,只是,一想到日后与他过下去的那个人——曹译的反应他就感觉头皮有点疼痛。
他总是料不准曹译在他心底的重量……以为随手就可以丢弃,哪想,他还真进驻了心底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以为随便哄哄可以回来,哪想,费尽心力也只不过是想让他东躲西藏得恨不得没跟他有一腿过。
现在,再加上老爷子的添乱,闻皆想起都不禁冷笑,“这下可真精彩了。”
但不管如何,事情来了就得解决,闻皆是个擅于面对问题的人,不管什么手段都好,只要能不差离他的本意,什么办法他都愿意试试。
闻皆是个什么样的人,生他的闻老爷子知道,伴他从年少长到成年的周泉悦自然也是知道……
大多时候他用彬彬有礼隐藏着他的不择手段与没心没肺,他在意起某一个事物起来能在意得让天地都要跟着生辉不可,一旦弃之,他也不会再有回过头去看一眼的心思。
这是古来皆之的浪荡王孙的通病,而闻皆向来做得不张扬,喜爱的事物也没多少,所以知道他本性的人不多,而恰恰知道他的,最能靠近他的人,也最知道心寒是什么滋味……
周泉悦坐得笔直听着老爷子的话,听到他说:“我看他也是不想让哪个女人的名字写在他名字边上了,以后孩子生了,他再遇到个喜欢的,那人也就淡了……如果你真想陪他过一辈子,孩子就让你养着。”
老爷子说得平淡,但话也带着点问意,周泉悦把口里咬破了舌头流出的血吞咽了好几口才吞下去,这才带着淡笑张口应了声,“好。”
曹译在自己家里一直都不清静,陆续有人送来食物与一些闻皆的用具,更夸张的是,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管家,有礼地要去了一间离主卧室最远的房间当了他的用房,害得曹译答应之后看着这慈眉善目的人,不知道他又是哪一路的神仙,让自己糊里糊涂地没几句话就给应答了。
他想应该是自己没睡多少,也没吃好,提防之心降到了最低才让人占了一时的便宜,于是他也懒得计较太多,走到餐桌前,在一桌子菜中挑着自己最爱吃的菜吃了个饱,然后回到房间关了门,锁好,掀被,入睡。
反正都到这步田地了,睡好了起来再做战就是。
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占谁便宜。
闻皆深夜回的曹译的公寓……他坐在床边看着曹译两手敞开在身边的睡姿,不禁笑了笑,手中的烟也掐了熄。
听说用这种姿势睡觉的人心里最不设防,也最柔软,不设防他都没觉出来,曹译防人的时候也够防人的了;不过柔软倒是真的,有时候他皱着眉头聚精会神盯着自己一脸烦恼的样子都不知道出卖了他在意的内心。
如果不是曹译实在是个铁铮铮的男人,更是长了一幅俊美性感的外表,闻皆倒觉得这样的他其实可爱得很。
也或许,自己更喜欢他了,所以才觉得他可爱吧……不是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么?闻皆失笑,俯下身体,在曹译脸上亲吻了一下,在静默的深夜里用着沙哑的喉咙说:“你说你怎么离得开我?在我这么喜欢你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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