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老远,我就看到有个人影瑟缩在超市门口的阴影里,吉娜缩着身子,频频东张西望,警惕着什么的模样一览无遗。我确信她遇到了一些麻烦,然而她不肯说,我也没法帮她。
“吉娜!”我摇下车窗喊她,吉娜一看到我,立刻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从超市门檐下走了出来,要过来坐车,谁想到才走了没几步,旁边的阴影里突然就冲出来一道身影来。
吉娜的脚步猛地就停下了。我看到一个高大的壮汉满脸凶恶地冲她逼去,赶紧飞快地下车,跑了过去。
“嘿,伙计!”我喊,“你有什么事?”
那男人转过头来,我便心里一惊,这一看就是个不好招惹的家伙,不仅体格魁梧,最要命的是他两眼泛着红血丝,浑身带着酒气。我心中警铃大作,想要报警却苦于没有手机,我冲吉娜打手势,示意她快点跑开,一面迎上前去,主动吸引那男人的注意力。
“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一面问,一面小心翼翼地接近他,“我对这里非常熟悉,如果你有什么要问的都可以问我。”
男人将我上下打量,眼神诡异,我看到吉娜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挪动,已经快要移到可以跑开的位置,正打算再说几句话,却见这男人猛地转过头去。吉娜顿时惊叫一声,拔腿就跑,谁想到这男人速度飞快,冲上去一把扯住了吉娜的头发,嘴里爆出了一连串的咒骂。
我的英文只能算马虎,现居地国家的语言更是糟糕,这男人说话带严重口音,所以我听得很累,只能勉强听到净是些骂人的话,诸如婊`子、贱`货之类。吉娜哭着在原地挣扎,无力地喊着:“放开我!我已经跟你分手了!放开我!我没钱!”
我顿时明白过来,这男人或许就是卡翠珊的父亲,恐怕吉娜在年幼无知之时曾和这男人有过一段,生下了卡翠珊,后来因为种种原因离开,躲至此处。
这男人毫不怜香惜玉,一听她说没钱,抬手一个巴掌就打了过去,吉娜哪里受得了,惊叫一声整张脸刹时就肿了起来。
小镇本就居住人口稀少,还以老年人为主,此时四周寂静无声,想要呼救都无人能帮忙。男人还在对吉娜拳打脚踢,我没法坐视不理,于是咬咬牙冲了上去。
“放开她!”我大声喊道,“你再不放手我就报警了!”我凭着一股劲,用力推了那男人一把,将吉娜从他手里抢了过来,赶紧护到自己身后。虽然体格上有差距,我好歹也是个二十出头的大男人,我与这男子对峙一阵,他问我:“你他妈是个什么东西?”
“我是吉娜的朋友!”我说,“你刚刚做的事是违法的,我可以报警,你别想再伤害她!”
“朋友?”这男人粗鄙地吐了口唾沫在地上,浑身上下散发出更加凶恶的气息。
我不敢与他多做对峙,将吉娜匆匆扶起说:“我们走。”我提心吊胆,慢慢后退,就怕这男人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好在这男人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我们,眼神浑浊不明。我带着吉娜终于退到车边,这才敢转过身去开车门,想要将她塞进去,却在这时,我的耳朵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响,仿佛有无数无形的警铃在瞬间被齐齐敲响,我浑身的汗毛在这个时候都竖了起来,耳中听得风声,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了判断,就在一瞬间,我猛地扑到吉娜身前,将她挡在身下。
“扑哧”一声!一开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觉得似乎被撞了一下,跟着才觉得后腰火辣辣的疼痛,当这男人把长长的尖刀拔出的时候,尖锐的疼痛感伴随着血液的流失一起迸发!这男人拔出刀后又狠狠地冲我扎了过来,我反射性地伸手去抓刀,长长的西瓜刀深深割破了手掌,再一次扎进了我的肚腹,跟着又是一刀……
鲜血大量流失,我的眼前满是金星,世界变得无比昏暗,活像蒙了层黑纱。我整个人就像是飘在云端上一样,我不知道自己捂着伤口跪倒在地,也不知道自己慢慢地闭上眼睛,躺在血泊中。身旁的吉娜发出刺耳的尖叫,远处的街道终于被惊动,一盏盏灯火亮了起来,警车拉响鸣笛呼啸而至,而这一切都离我那么远……
125、
我现在的状态有点奇妙,我能感觉到自己被人抬上担架,送往医院,我也能感觉到吉娜和我妈在我身边哀哀哭泣,卡翠珊太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成阿姨则在一旁拼命与医护人员沟通,但是,我好像被孤立了。
我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游魂,虽然还一息尚存于这个世界,却与周围所有人事物统统割离。然而我又不是一个游魂,我并不能离开我的身体,所以我听到医院的医生与我妈和成阿姨的对话,我听到他说什么肾脏损伤……先天畸形……肾源之类……后面就听不清了,因为我妈突然就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她哭得那么伤心,我好想安慰她,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靠近她的时候,我的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谁?我回过头去,结果……看到了lo娘。
周围嘈杂的医院场景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像是被魔术师抹去了一样,我看到自己站在一座舞台上,追光灯打下来,照亮了三个人,我、lo娘,还有……匡煜杰。
我目瞪口呆,正要发问,却听lo娘说:“发什么愣啊,第二幕,a!”
伴随着清脆的打板声,周围的景物再次变化,我和匡煜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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