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心说,妈的我也想哭。
这他妈啥时候的事儿?他天天严防死守的,怎么不知道季东勋什么时候追别人了呢?
他想发个短信问问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怕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他一定当时就心碎成沫沫。而且他不想让季东勋觉得他是在质问,这很招人烦,会让别人觉得被打扰了。
这事困扰了他好几天,那几天他整个人都不太有精神,无精打采的。晚上坐床上也不画小画了,就瞪着手机发呆,不知道怎么问一句。
二狗爬上来,露个脑袋:“景景?你咋的啦?”
张景看他一眼,“我的恋情好像要遇难。”
“啊?”二狗马上爬上来,“啥意思?”
张景说:“我还没有证实,等我证实了再跟你说吧。”
二狗盘腿坐在张景床上,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问:“景景?不、不画啦?”
张景慢慢摇头,“不画了,心情不好的时候画得丑。”
二狗叹了口气,想安慰也不知道怎么说。
林肯回来的时候就见这俩人都在张景床上,张景靠着墙发呆,眼睛直直的。二狗盘腿坐那儿已经睡着了。
“哈哈这气氛是怎么了?”林肯抬头问。
张景看他一句,摇摇头没说话。
“二狗这是打座呢?”
张景说:“嗯,练功呢。”
张景还在犹豫该怎么问一问,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就亲眼见到了。那天他溜达去网球场想看看能不能见到季东勋,结果还真的在。不过不只他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是一个穿着网球裙的女生,头发扎着马尾,个子很高,看着怎么也得一米七以上。张景好像都听见了心脏一瓣瓣碎裂的声音,特别清脆。
季东勋正陪她练球,两个人打得慢慢的。
张景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该走还是该留下继续看,好像都挺尴尬的。走了心不甘情不愿,不过要是不走的话,人姑娘问一句万一季东勋把关于他的都说出来,张景还有些难过。
季东勋看见了他,冲他扬了下球拍。
张景心说还好啊,他好歹还跟自己打个招呼。
然后张景就跟自虐一样,蹲那儿看他们打了一下午球。季东勋倒是没怎么说话,但是那个姑娘好像挺开心的,一直笑来着。
越看越揪心越看越难过,张景感觉自己一撇嘴都能掉眼泪。
打完球的时候张景没过去送水,因为人女生包里有水,自己一瓶,季东勋一瓶。
张景又看了季东勋一眼,然后站起来拍拍屁股就走了。
艾玛,玻璃心了。
他俩看起来太般配了,那场面说不出的和谐。张景回去趴床上一动不动的,谁跟说话也不理。
“这、这是咋的了呢?”二狗站梯子上拍拍他腿。
张景动了下腿,但是没说话。
“好萎靡啊……”陈栋栋递上来两根雪糕,“景景要不要吃雪糕?”
张景把头转向里侧,蔫蔫地说:“不吃。”
二狗又拍拍他,“景景,你你你被拒绝啦?”
张景趴那晃了晃脑袋,摇头,“不是,我经常被拒绝,都习惯了。”
“那你咋的啦?”
张景把头塞进枕头底下,闷声说:“心绞痛。”
就在张景觉得自己天都快塌了的时候,手机“噔噔”一声,来了条短信。
他无力地掏出来,可是一看上面的人名就“扑棱”一下坐了起来。艾玛!竟然是季东勋!
二狗让他吓一跳,往后一闪差点没摔下去。
“这是咋、咋说……”二狗摇摇头下去了。
张景哆嗦着点开短信,上面是季东勋问他:“今天我出来的时候你都走了,去哪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这什么意思啊,季东勋竟然还问他!张景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又活了!
他手指飞快,回复:“我估计你们得去吃饭,就先回来了。”
季东勋说:“哦。”
尽管这条之后就再没有交流了,而且这个“哦”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情绪,但是张景还是很激动。他觉得有季东勋主动发来的这条短信,他就还能再战五百年。
玻璃心什么的完全没关系,自己修修补补还能行!
“雪糕呢?”张景低头问陈栋栋,“给我。”
二狗眨眨眼,停住正在咬雪糕的嘴,然后递上来只剩一半的,“……你还要吗?”
张景一把就接过来,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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