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奕一直都挺不会说话的,这不,才给北堂澈哄好了,一张嘴说出一席话,差点又给北堂澈的眼泪珠子惹出来了。
“收好了,”北堂奕握住了北堂澈的手,“要是有下辈子的话,你…你一定记得来找我。”
北堂澈闻言眉头一皱,瞧着手上的东西眼睛一酸,嘴角又有些颤抖起来。
“下、下辈子,我一定,说话算话。”
堂堂一个男子汉,这一夜,愣是把这十来年的眼泪都流完了。
再后来北堂澈看着北堂奕翻身上马,准备就此目送他回去。
自此一别,你我再无从前,满腔心事都要好好压在心里,再见面时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两个人也再没以后。
结果临了北堂奕又冒出那么句摸不着头脑的话,北堂澈还以为这人是故意在要赏逗他。
于是北堂澈好好的问他,“世子有何吩咐?”
“之前你和靳翔他们在饭桌上说的,”北堂奕别过头去,好像还有点不好意思,“…反正你哪也不许去。”
说完,骑着马儿头也不回的跑了。
???
哈?
北堂澈满脸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不是不是他又有点晕了,不刚说好的那些???怎么临了这话听着还是有点不对劲呢?
他去不去哪的还得要他管了?
可是想归这么想着,等到小靳来找北堂澈商量出行的事时,北堂澈还是找了个借口推脱掉了。
但是别多想,北堂澈只是觉得这次他搭了北堂奕的交情所以底气不足而已,他可不是真就听他话了,毕竟他俩没关系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还有别再跟他提那天晚上的事!都说了翻篇了!
放下茶盅,不自觉的摸了摸怀里的东西,以后可得小心点,这回可不能再弄丢了,因为到时候不会有人再帮他找回来了。
其实两个人的决心确实都下的挺硬气的。
后来有那么段时间,两个人真是一点来往都没有,就算在哪里偶然遇见也都视而不见,再也不会像过去那样明里暗里牵肠挂肚的。
红酥手端着黄藤酒,诗诗姑娘的酒都送到嘴边了,北堂奕嘴角一弯也不会不赏脸。尤其是如今心事告一段落了,自恃心无旁骛,理应享受大好时光。于是指尖轻轻覆上那端着酒杯的手,就着这暧昧的姿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四下均是一片捧着的喝彩声,“世子真是好酒量!”
而另一边的北堂澈呢,偶尔来到这风月之地,因着性格温柔也不会扫众人的兴。虽然酒量不佳,但是也会小口小口的抿着算是那么个意思。待到酒酣耳热之际寻个机会晃到园子里溜溜,看到那月下美人翩然起舞,有兴致的话也会将摆在一边的瑶琴轻抚。待到一舞作罢,捡起落到琴上那一方丝帕,唇边含起一丝得意的笑,微微躬身对着那暧昧的邀约默默的谢个礼。
其实看这样子,也不是没有际遇。
瞧呀,他们各自过的依然都挺好。
只是再好的酒也醉不倒人,再美的身姿也留不住人。
在旁人面前装的再平静,在无人之时想的再明白,两个人遇到了,又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彼此。
一轮下弦月,是谁骑上了高头大马,一回身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从眠月楼里形单影只的晃出来。
再一抬头,一双狭长的眼睛对上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眉梢莫名的就挂上了不知名的深意。
眼波流转,往事攀上心头,一瞬间的促狭,化解的办法还是只能袖子一拂。
“哼。”
还都是那么倔的脾气,好像又变成过去那样,谁也不愿多搭理谁。
毕竟都是男子汉,老爷们嘛,说出来的话那就得是板上钉钉听的着响儿的,说到就得做到。
只是这夜里是谁辗转反侧愁的睡不着觉,那就不管咱们的事了。
冷暖自知吧。
袁琦回到京城时都已经入夏了,而第一件事自然是亲自上门拜访北堂澈。
北堂澈亲热的拉着袁琦左瞧右看的,一会问他海上的景色美不美,一会又问他家里的情况有没有步入正轨,最后看着袁琦翻来覆去谢谢他的样子想了一会,还是好好告诉他这次应该谢谢的人是北堂奕。
“这么说小靳说的是真的?你真是去求北堂奕了?”袁琦有些惊讶的看着北堂澈,“他没难为你吧?”
北堂澈赶紧摆摆手,眼神飘忽不定的,“他有什么好难为我的。”
袁琦听这话还稍微安心点,开始琢磨着要怎么谢谢北堂奕。
两个人在王府花园的凉亭中又坐了一会,袁琦忽然问北堂澈,“你是不是中暑了?”
北堂澈一愣,“啊?没有啊,怎么了?”
“看你脸怎么红了。”
“啊,”北堂澈赶紧把脸侧了过去,“可能穿多了吧。”
袁琦“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后来袁琦也知道该怎么办事,特地在京城最好的食府滕王阁摆了一桌宴席宴请北堂奕。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北堂澈死活就是不肯一起赴宴。
不一起就不一起吧,袁琦哪知道北堂澈和北堂奕私底下有什么老死不相往来的约定,只当是北堂澈不喜欢北堂奕也就没再逼他。
北堂奕也挺给面子的,收到袁琦的邀约利利索索就来了,也没摆什么谱。虽然两个人平时都没什么交集吧,但是好在有常风作陪,这顿饭吃的还是挺顺利的。
尤其是对袁琦来说,他一直觉得北堂奕挺难伺候的,整天都板着面孔和他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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