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他将身体倾斜了过来,散发着酒气的软唇贴在我的额头上,“晚安。”
我傻了眼,手指揉着额头跳下车去,结结巴巴道:“怎么乱亲人,你神经病啊!”
他手撑着车门,冲我温和的微笑,看起来没有一点脾气的样子,竟然让我没法再骂下去。
回到宿舍后我躺在床上,总觉得额头痒痒的,就好像肖子期的唇始终停留在上面了一样。
死gay他们三个人很久后才回来,幽灵如释重负的躺到床上,语气犹如虎口逃生,“终于结束了。”
大汉也搬出电脑,“以后再也不去凑这些人的热闹了。”
死gay不屑道:“瞧你们这点出息!不就坐着喝杯酒聊聊天么……至于紧张成这样子?”
大汉甩着臭袜子站到我床前,“这么早就睡了啊?我还有话要问你呢,一白,一白……”
我心虚得要死,干脆闭着眼睛装死。
他将袜子在我脸上晃了两下,见始终没反应才确定我是真的睡了,在下铺坐下来感慨道:“为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命运却相差这么多呢?”
“眼红啦?”
“羡慕嫉妒恨!我目标不高,有生之年买得起他那辆车就行。”
“从今天起戒掉黄片,努力学习天天向上,毕业后奋斗二三十年还是有希望的。”
“……那先让我用ròu_yù来修复一下饱受重创的心灵。”
“喂,”康乐也走过来,似乎在悄悄观察我,“大汉,你今晚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儿?许奕飞看方一白的眼神,怎么感觉比看我还热络?”
我悄悄松了口气,原来竟然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错觉!想必问题不是出在我身上。
大汉表示没有感觉,幽灵突然插话,“六次。”
“什么六次?”康乐不解的问。
幽灵分析道:“今晚许奕飞看了一白六次,那神情与其说是热络……不如说是痛恨。”
“不是吧,一白应该确定不认识许奕飞才对,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得罪他呢?”
“你有时间在这里猜,不如直接打电话去问当事人好了。”
“他要是肯告诉我,也用不着我在这儿猜了……”
我躺在床上,带着跟康乐一样的疑问认真思考了很久。
次日去杨文雄那里,我把事情起因说给他听。
他有点暴躁,语气很冲道:“不是提醒过你不要跟这个人接近么,怎么还跟他们瞎掺和?这群人全都有毛病的!包括李新龙那个堂哥!”
李新龙?这名字好久不曾听过了。我歪坐在沙发上,“就随口问问,这次是因为室友的关系才见面的,说不定以后再也见不着了。”
“见不着最好,”他冷笑道:“想到那两个人就来气。”
我立刻道:“他们是不是为难过你?”
“那倒没有,单纯的厌恶罢了。不过你也长个记性,遇见他们一定得多留个心眼。”
“我有什么好堤防的?”
他半开玩笑道:“你长的多好看啊,跟个大姑娘似的,万一被人惦记上了怎么办?”
☆、23 相识何必曾相忘
很喜欢跟杨文雄在一起的时候,无忧无虑做着最真实的自己,没有压力不用作任何掩饰。我曾经试探着问过几次关于他工作方面的事,都被他顾左右言它搪塞过去。
看得出他不想多说,我也不好再一味追问。
周末我们一起去爬无极山,路上有个女孩子脚踝受伤求助,杨文雄二话不说便把人背了下来。
晚上去吃大排档,回来时他把零钱全都给了路边乞讨的老婆婆。
我说:“万一是骗子呢。”
他笑,“说不定是真有困难呢?这种事谁知道,反正我又不指望这几块钱发财。”
这两件事多少给了我些安慰,我始终坚信,一个本质善良的人不会坏到哪里去。
两天时间匆匆过去,我又回到了燕大,开始忙碌有序的大学生活。
自从要了我手机号码,肖子期就时不时打个电话过来,问最多的话就是,“小白,你整天都在忙什么啊?”
我白天上课,晚上要去咖啡店做三个小时服务生,周末还要跑着去发传单,现实生活中跟他这样的贵公子八竿子也打不着。
小米整形手术已经预定在明年春天,食堂物价像坐了飞机一路飙升不停,宁海盛放奶奶遗物的房租还要按时缴纳,就算拿了奖学金也无法保证日常开销……
我急需要钱,很多钱。
因为忙碌,所以呆在宿舍跟人闲侃的时间也少到可怜,不过还是能知道一些大家的近况。
譬如幽灵有偿帮人看相结果被校领导警告,大汉喜欢上一个大三学姐每天都泡在篮球场上展示肌肉,死gay和许奕飞据说性格不合分手了……
从那件事情后,我就没有再见过许奕飞,他就像众星捧月耀眼的光,而我则是地上卑微的尘埃,两者没有也不可能会有什么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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