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唐佩手底下出来的,唐梓言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没人比自己更清楚。
但却不得不说,唐梓言的气质真是浑然天成,只这么一身简单的黑,就能穿的华贵优雅,加上面相又好,完全不像是个心狠手辣,能亲手干掉自己老大的人。
舞曲毕,赞美如潮。
许晚河挑眉举杯,“小唐,你还有这一手?改天教教我啊?”
唐梓言无奈笑笑,“你快饶了我吧。”
老莫眼皮微窄,“来来来,咱三个喝一杯。”
许晚河举了高脚杯,将里面的红酒底一饮而尽,接着又转头去看刚刚坐下的唐梓言,“你看我都干了,多有诚意,你是不是也的表表?”
老莫干笑两声,“小许倒是爽快。”
唐梓言看一眼自己那杯还未动过的酒,“我不太合算啊..”
许晚河轻一抬手,“那就算了。”
唐梓言知道这杯酒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细白的指头攥了高脚杯,唐梓言微勾了唇角,“我干就是。”
话还未说完,就有人凑上前来,弯下腰在唐梓言耳边低语几句。
老莫跟许晚河目不转睛的盯着唐梓言,揣测他的反应。
唐梓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听完后又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依旧是淡淡的笑,
“我有点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老莫起身热络的寒暄送客。
许晚河动也未动,心里头想着刚才那人的笑容,看着迷人无害,却隐隐的含了点什么东西,捉摸不透,却叫人心焦。
唐梓言上车的时候,斐七已经在车里等他。
“唐哥,这个事…”
唐梓言酒量不好,刚又喝了那半杯红酒,这会儿脚都有些软。
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硬邦邦的,
“做掉,干的干净点。”
斐七看了他一眼。
这个人就像这个省城里最普遍的一种花,漫山遍野,色泽极艳,却因为种子里那上瘾的毒而为人所禁止,怯望。
毒蘑菇也是一样,越美越毒。
温吞软弱,却喜欢背地里下刀子的人,也更是致命。
时值深夜,公路上依旧流光闪烁。
红酒的后劲上来的时候,身边的手机刚好响了,看见杨路两个字,唐梓言脑子里隐隐作痛。
斐七眼见着他关掉手机,忽然想起来沈涵已经给自己扔在那个房子里整整十二个小时。
“唐哥,去哪儿?”
唐梓言吐了口气,双颊微红,“回去。”
斐七不再开口,开车把唐梓言载回家。
将人送到门口后,斐七迟疑一下,还是没有进门,只小心的嘱咐了两句,便带着剩余的人离开。
毕竟沈涵还在里头,自己若还跟进去照顾未免太不识趣。
结果就是唐梓言一个人摸回卧室。
在这个坎坷的过程中,他自己脱了外套,将手机丢到某处,还险些摔倒一回。
好容易顺利晃上了床,却发现上面睡了个人,一副鸠占鹊巢的姿态。
幸好床很大,再躺两个人也没问题。
唐梓言起初还为是杨路,可是看了一眼又觉得好像不是,但也想不起来是哪个床伴。
不过看起来很暖和,床头也亮着灯,这就够了。
因为自己怕黑又怕冷,那感觉会让他想起来缩在通风孔的那半个晚上。
无尽漆黑,底下就是杂乱的杀戮,空调口吹出的冷风加重四肢的麻木。
窒息,恐惧,蚕食着理智,他实在忍不到天亮,就从里面爬出来,在黑暗里逃命。
唐梓言伸手想着脱衣服,谁料才解开两颗衬衫扣子,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话说沈涵一大早给斐七拉出来纹身,做全身spa,接着就在这华丽的屋子里莫名其妙的等了整整一天。
好容易睡着之后,又莫名其妙的在大半夜被人缠醒。
沈涵半梦半醒间还以为是游候,便厌恶的将身后的人往外推,谁知道那家伙更是变本加厉,整颗头都压在沈涵胸口上,反复几回,不亦乐乎。
沈涵愤怒的睁开眼。
眼前的这个屋子,根本就不是游候那个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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