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沈老缺伤人了,让我去你家做公断人?”
赵岭海正端着药碗伺候老娘吃药,突然听到桃子来找,要他去做公断人,他就觉得十分吃惊。
他吃惊的不是沈不缺扎伤马长河的事情,而是这事情居然要他出面解决,这主意还是栗子出的。
这个鬼丫头栗子惹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把她许配给沈不缺也挡不住她惹事的心,还净给他惹麻烦。
哎,这沈不缺也是个不安分的主,早知道昨晚就算是打是骂,也该把把马长河带走,省的遭这份罪。
赵岭海拿帕子给老娘擦擦嘴角的药渍,问道,“沈老缺那边人呢?有没有派人去叫?”
桃子回道,“去了,马三哥去找王大夫来作证。我们商量好了,让王大夫去把沈不缺找来。”
“哦,既然这样,那就不着急。沈老缺住的偏僻,得有一时半会,我先把老娘的药喂了。”
赵岭海执意要给老娘喂药,桃子也无话可说,只能静静的等着。
另一边,马长海去找王大夫。王大夫同意出面作证,但要马长海答应一件事情。
王大夫说:“长海啊,你得答应我,去战家要钱这主意,你可不能说是我出的。你想,我好心好意为你们出谋划策,但是我又落不上好处,总不能再惹一身腥吧。”
他可不想得罪桃子,那桃子是个比栗子还藏着坏水的主。要是得罪了她,指不定以后还怎么报复呢。
马长海一拍脑门当即决定,“成,没问题。只要你出面作证,我肯定不说是你出的主意。”
“好。”两人一拍即合,遂决定前往战家。
马长海一把将他拦住,“王大夫,还得麻烦你去找下沈老缺,把他叫上,让他去战家当面对质。”
“行,你先去战家,我随后就到。”
王大夫走了与马长河相反的两个方向,去村东头找沈老缺。
已经日上三竿,沈不缺还在屋里呼呼大睡,王大夫连扣几声房门都没反应,最后没办法,直接一脚踹开破烂的屋门。
“沈老缺,你赶紧起来,村长找你有事。”
沈不缺躺在炕上,毫无反应。
其实王白英在他家门口叫第一声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不想搭理他。这个王白英烦得很,动不动就想从他这里知道给村长老娘治病的药方。
治病救人,仰仗的并不仅仅只是一纸药方。
就算他得到那个药方,掌握不好剂量,反而会坏事,所以对于他的要求,沈不缺从来都已家族秘方不外传为由拒绝。
王大夫见沈老缺一动不动,心提到嗓子眼,莫不是新婚大喜,一时**过度,一命呜呼了。
哎呦喂,这种缺德事可别叫我赶上。
王大夫往炕边挪去,轻轻探上沈老缺的脉搏。还好,脉象平稳,没有大事,只是睡着了。
“王大夫,你看我最近身体怎么样?”
王大夫的手搭上脉搏,沈不缺不知不觉的醒了,手枕着脑袋,瞪着眼睛直直盯着给他把脉的王大夫。
王大夫神色一愣,旋即恢复过来,“挺好,挺好。”。
面上和颜悦色,心下却暗咒他,这个老不死的,吓的我魂都掉了。
沈不缺转个身子,用后背对着他,“王白英,村长有事怎么让你过来找我,他应该亲自过来才对。”
王白英在屋内的小矮凳上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也不是村长找你有事,是你家小娘子栗子找你有事。马七说你扎伤他的手,去战家讨要银子,栗子不认账,让你去战家和马七当面对质,还找了村长做公断人。你家小娘子不简单啊。”
这个小栗子还真是不简单,一肚子的鬼主意。
明知道沈老缺对村长老娘的重要性,没了沈老缺的药,村长老娘就活不下去。
不管伤人这事是不是真的,村长都给跟着和稀泥,撇清沈老缺的责任。
王白英想着,他要是能弄到这个药方就好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吧,别误了村长的事情。”
沈不缺忽然起身,抖抖发臭的外衣,顿时屋子里泛着一股酸臭的味道。
王大夫皱着美眉头,用手扇扇鼻尖的酸臭味,见沈老缺离开,连忙起身拦住急于外出的沈老缺。
“老缺,你还不明白吗?马长河是个无赖,他三哥三嫂也是个无赖,咱全村人都知道。别管这事是不是你干的,他都得从你这讹点好处,你对上他能有个好?”
沈老缺无奈的耸肩,摊手,“那也得让我有好处给他讹。我家徒四壁,一无所有,他能讹我什么?”
“你咋就不明白,人知道你啥都没有,所以才去战家闹。你这里讹不到好处,战家总有点家底。你说你刚娶上嫩娇娘,就给老丈人家捅一大篓子,你这媳妇还想不想要了?”
说到这栗子,王白英还想到一点,“马长河是个光棍,至今没娶上媳妇。他要是打了栗子的主意,用栗子抵债,最后你是应还是不应?”
沈不缺神情讪讪,微微有些惊讶,“那你说有什么好主意,能避开马长河的**?”
王白英心下一喜,忽然又恢复一本正经。
“马长河的手是我给包扎的,看伤口形状是被直接扎穿。”王白英说道这里,突然话音一转,低声暗示道,“昨天栗子伤的重,夜里我来了两趟,很久才回去,压根就没看见你扎伤马长河。”
王白英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就是他想给沈不缺充当不在场证明的证人,洗清沈不缺的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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