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几天过去,再没有谁来过,弄月却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风烟浅浅地呷了一口茶,看着淡绿色的茶汤,嘴角勾勒起笑容。似乎徐莺的死并没有给这里带来多大的冲击,很快就换了人,徐家的乐籍也一直都在。
「你说……那个叫菱儿的,是不是喜欢绮歌。」风烟淡淡地说着,却将弄月骇得半死。他见弄月惊讶的样子,又道,「怎么?你觉得我说错了?」
「不。」弄月否认道,「公子说得没错。」
风烟道,「哦?」
弄月没敢出声。
风烟冷笑道,「想说什么你就尽管说,若是你不说,我反倒心里不舒服。」他略略地顿了一下,清淡的声音扯出了淡淡的抑扬顿挫,听在耳里极其舒服,而他下一句话,却让弄月连哭都哭不出来了,风烟冷笑着说,「我心不舒服,总是要有人死的。」
风烟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在说中午吃了什么或者今天穿了什么衣裳一样自然,似乎并不觉得杀人和吃饭有什么区别一样。
弄月只觉得全身都战栗了起来,本想说话,却在看到风烟的笑容之后再也不敢出声。
突然间风烟敛了笑容,低了眉,一副可怜的样子,眉眼里染了淡淡的忧愁。弄月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可没过多一会儿,门就被人推开,很快,沈灵均绕过屏风走到了风烟的面前。
风烟正坐在床上,沈灵均便在他身旁坐了,毫无芥蒂地伸手将风烟搂在了怀里。
风烟眼里杀机一闪而过,却并不分明,只低低道,「沈公子。」
沈灵均伸手将他手中的茶盏拿了过来,一饮而尽,笑道,「你喝过的茶,还不是一般的好喝呢。」
他的话很认真,似乎并没有做作的意味,只不过那双毫无波澜的眼证明他只不过是在有口无心的说着甜言蜜语罢了。
风烟低了眸,淡淡的红晕染了素面,低低道,「沈公子,别这样。」这话听起来,却又像是他被沈灵均欺负了一般,楚楚可怜却又引人遐思。
沈灵均看了看弄月,淡淡地道,「一会儿如果有事,我会叫你的。」言下的意思清楚得很,弄月不敢违背,只得战战兢兢地出了门。
风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果然父子都是一路货色,好色得紧。口中却呐呐道,「沈……沈公子……叫弄月出去做什么?」
沈灵均魅惑地一笑,轻轻地在风烟耳边吹气,低声道,「那是因为……」他的话没说完,也说不完,因为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咬住了风烟的耳朵,轻轻的含着,调情的意味渐渐的浓重了起来。
风烟只是躲,他没想到沈灵均居然会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愤怒之后一时间却没了对策,再反应过来时却已经被沈灵均按在床上,衣衫半褪。
沈灵均总觉得绮歌有些不一样,虽然也是一样的柔弱,一样的爱哭,但隐隐的还是有什么东西已经变了。
绮歌变得淡然了很多,变得成熟了许多,变得有些宠辱不惊的味道。如果是以前的绮歌,绝对不会这样淡然的躺在床上。也许会哭,也许会委屈,但却不会这样,看似柔弱的拒绝。
有的时候,臣服就是一种拒绝。
而风烟就用这种臣服来拒绝沈灵均。
沈灵均放开了风烟,手指拨弄着他那已经被弄乱了的头发,「你先收拾一下吧,过半个时辰,我会叫人来接你的。」
风烟淡淡地道,「不做了?」
沈灵均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起身把衣服整理好,「真是可惜了,我对奸尸没有什么兴趣。」他顿了一下,又道,「如果有的话就好了。」
风烟低低的笑,「那么,多谢沈公子了。」
沈灵均盯着他,突然道,「你究竟是谁?」
风烟抬起眼,无辜地望着沈灵均,淡淡道,「你们不是都说,我叫绮歌么?」只这一句话,就堵得沈灵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灵均静静地望着他,忽然一笑,用手指卷他的一绺发,缠绕在指间,然后慢慢松开,反复几次之后,沈灵均道,「我发现,我现在对你很有兴趣。」他说到「兴趣」的时候,俯身吻了风烟的唇,风烟依旧保持着躺在床上的姿势,并没有什么反应。
沈灵均走出去,风烟看着棚顶冷笑。
他虽然学得来绮歌的柔弱,却断然做不出绮歌做的事来。他很清楚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露出马脚,还不如半真半假,让沈灵均自己去猜测得好。想着,他起身取了梳子,慢慢的把头发梳开,忽然间用力一扯,大把的发丝落在地上。
风烟却并不就此满足,似乎是想把刚刚沈灵均碰过的头发全部都拔下来一般。
弄月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风烟淡然的表情,看到满地的落发和几点细微的血痕。他傻在那里,一动不动。
风烟暗自懊恼,如果这样下去,他会把所有的头发都揪下去的。放弃了「拔光被沈灵均碰过的头发」这样的想法,他便拿去梳子继续梳理头发。
头皮有点刺痛。
也许是因为抓了一大把就往下拽,用力过度的原因,某一处的头皮渗出一点点的血,一把沾着血的连着一小块头皮的发就落在地上,显得触目惊心。
「公子……」弄月呐呐的开口,目光呆滞地望着风烟。
风烟冷笑道,「怎么,还没看够?要不要我再扯一把头发给你看得更清楚一些?」
弄月吓得呆住了,有些结巴地道,「公……公子……这……是你││自己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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