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瞬间就安静了,项籍一看更加肯定自己判断,绕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俘虏,开口道:“说句话来听听。”
那骑士不理他,放下面甲不让众人看到神情,谁知项籍不依不饶:“说俩字就成,你就喊变阵。”
周围的蒙家军顿时一凝,已经有几张略带沧桑的脸孔掀起面甲露出。
“娃子,战阵之上不该讲情面,额老汉破个例,你把这后生放咧,额们也放你们一马,咋样?”
项籍闻言慢慢起身,被他祸祸不轻的那匹马居然也站起来,这让几个蒙家老军心情一缓,看来对方也不是下手无情之人嘛。
谁料那个凶狠的大个子摇了摇头,开口质问:“像你们这般的骑士有多少?”
蒙家老军不说话了,这小子没有看上去那么好对付,他不问地上年轻人的身份,也不问自己这群人的动向,直接开口就是问人数,这里面有很大差别。
因为前者关乎谈判的本钱,蒙家军肯定不会自曝其短,而后者关乎军情,也不可能告诉他,问这样的骑士有多少跟参与追捕的人有多少差不多,性质可不一样了,因为不算重要军机。
而且项籍还借此提醒蒙家军,你们所说的放一马也是有限度的吧?别以为我没听出来。
对手很难缠,几个蒙家军反而放松一些,因为聪明人总有商量的余地,此时此刻,他们就怕对面是个愣头青,娘的,战马都能撂倒,掐死个人不跟捏小鸡似的?
一个老家伙脱掉兜鍪,赤着双手前来查看,项籍也没阻止,老汉扶着那青年的伤腿摸索一番,回头喊道:“断咧,赶紧找医士还没事。”
一般来说,小白脸都比别人鬼主意更多,心思也蔫儿坏,司徒羿属于正常小白脸,张嘴就是啧啧有声:“多可惜,听说蒙将军过几年要北抗匈奴,这里边多少军功啊,错过了当真可惜。”
地上那青年被气的不轻,哪儿是过几年啊,而是马上就要出发了,军爵高低他不在乎,可这是一个很好的磨砺机会,也是证明自己,证明蒙氏又有传人的机会,谁想蟊贼比匈奴勇士还强悍?
可惜,可惜这俩字自己可以说,由对方说出来却是一种要挟式的嘲笑了,咬牙的声音隔着面甲清晰可闻,蒙家老军查看完伤情并不离去,牢牢守在那里。
项籍是真的有点担心,因为早听子期说起过匈奴恶行,他觉得能跟外族一较长短的都是好汉子,所以下手留情许多,哪知还是把人伤了。
“我有个兄弟,对于岐黄疡伤有几分心得,要不让他给你看看?”
“不用!”
话有些冷,蒙家军的神色舒缓一些,几个能拿主意的一商量,就有决绝的声音传来:“娃子,这样吧,你放他们离开,额们几个领头的留哈当质子,总该可信吧?”
项籍继续摇头,几个老家伙也是凶悍,齐声说道:“那要是还不放心,额们自断一根膀子,咋样?”
这些人确实忠义无双,也有不暴漏伤腿青年身份的基本智商,可他们毕竟不是纵横家,没有过谈判经历,一下就压了重注反而暴漏更多。
问题是项籍还就吃这套,无视了司徒羿焦急的眼神,开口道:“你们只需要说出,同样的骑士蒙家有多少,我就放你们离开。”
伤腿青年的声音透出面甲,冷冽又决绝:“好大的口气,只要无视在下性命,谁放谁离开还不一定呢!”
项籍愣了一愣,并不搭话,那青年继续道:“这样的精骑,蒙家有数万,大秦有数十万,你等着抄家灭族吧!”
都是桀骜少年,置气的话语不但没惹来羞恼,反让项籍有了几分惺惺相惜,景寥个作死的继续把玩金印,开口就怼:“景家早已被灭,才不怕秦王再来一次,等我尽起大军之时,希望你们蒙家撑得住。”
都是有眼力见的,各国官制有所不同那也相差不大,金印紫绶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景寥的动作牵动了众多人心,这是遇到六国贵胄之后了啊……
那名青年挣扎着站起,一条腿颤巍巍的,掀起面甲指着自己鼻子:“那你记住了,我叫蒙亦,来日定斩下你的人头!”
“景寥从不记败军之将……”
大眼瞪小眼,其中的火花几欲喷涌而出,项籍左看看右看看,一声长笑:“那好,你二人的帐暂且记下,咱们走!”
司徒羿有些着急,也不敢多说什么,本来挺好一个机会,就被大块头的一时意气给坏了,蒙亦,一听就是蒙恬的什么亲人,只要拿下了,还不好说?
古来战场总说兵不厌诈,可是习武之人哪没有几分惺惺意气?项籍松口允诺,蒙家军也不是背信弃义之人,战阵圈子放开一条路,脸色不怎么好看,其中的敌意仿佛与生俱来。
等到大伙纷纷离去,殿后的项籍一抱拳:“某家……”
“不用说,景家都在了,你便是先楚上将军之后?”
蒙亦满头冷汗,脑筋依然灵活,项籍摆了摆手:“既然知道,咱们后会有期……”
……
……
蒙恬的脸色很难看,他知道刺客的来历了,却比不知道更加难看,因为被他的亲生儿子给放跑了……
当时的情形说不上对与错,对于一个将军来说却是失职,眼见逆贼在眼前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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