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双深深看了他一眼,黄金荣眼底的异色让他十分不自在。摩挲着胡渣冯家双思量:“办法是有,可是这样剔出来的净骨恐怕不太适合做骨床,简而言之,就是复活的几率很低。”
黄金荣伸出两根手指:“定金翻倍,怎么样?后果我自己承担。”
冯家双猜不透了,但是秉承“有钱不赚猪头三”的人生信念,他还是答应了:“好,明天派人来签契约拿熏香吧。”
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客套话,黄金荣搂着情妇离开了。
冯家双心里的别扭越发严重,他立刻出了大厅向程欢的房间走去,一路上的保镖佣人都没有阻拦他。
熟门熟路找到地方,直接开门进去。
“这么快就谈完了?”摆弄电脑的程欢转身,翘着腿含笑看着冯家双。
冯家双一屁股坐到大床上,踢掉皮鞋拉掉领带,这才松口气,懒散地窝到上床:“说吧,他所谓的干女儿的死因,你应该知道吧。”
程欢挑眉:“你没有问?你接活居然不问死因?”
“狗屁。”冯家双不屑地拽掉袜子,五指张开散热:“一副奸邪小人面孔,问了也不会说真话,还不如干脆省了力气来问你,起码你不会一边盯着女人屁股一边跟我瞎扯淡。”
程欢好笑地摇摇头。
冯家双继续扯衬衫,将它从裤腰里解放出来:“快说快说,我要早点回家吃饭,你这儿的东西我吃不惯,饿死我了。”
程欢从桌上端起一只瓷碗:“知道你喜欢喝粥,喏,特地准备的蟹粉粥,尝尝吧。你吃着我慢慢讲给你听。”
冯家双接过筷子刨两口,还不住嘟囔:“放什么花里胡哨的材料,还是阿华做的菜粥最好吃。”
程欢回到办公桌前,敲着鼠标解释:“黄金荣30岁创办了聚和公司却经营不善差点破产,后来与道上的人混熟了,靠着不光彩的方法转眼间成了上市公司,30多年来混得风生水起,表面看着光鲜,其实暗地里干了不少违法的事情。”
“哦,就和你家一样。” 冯家双悠悠来了一句。
程欢不理他的臭嘴,继续说:“所谓的干女儿是他从外乡骗来的情妇,听说身家清白,小姑娘单纯漂亮,为了骗上手,黄金荣就以资助学业为由收她做干女儿。”
“哎,又是一个落入虎口的无辜小羔羊,然后呢,怎么死的。”
程欢轻描淡写来了一句:“死在床上。”
冯家双愣住,盯着碗底恶狠狠骂了一声:“畜生。”
程欢起身安抚地拍拍他的肩,问:“这样的死法能复活成功吗?”
冯家双瞪着他:“开玩笑,净骨必须是生前积德死后有人诚心相待才能形成的,像这样冤死的小女人,又是由仇人来剔骨,形成得了净骨我把脑袋割下来送你当酒具。”
“谢谢,我家没有习惯用骷髅做酒杯。”程欢好笑地勾着他的肩调侃:“这样你的发财大计又胎死腹中了,放心,我不会让他向你讨回定金的。”
冯家双瞥他一眼:“那还真是谢谢了啊,程大少爷。”
“说起来,你考虑一下加入程氏集团吧,月薪10万,怎么样?”
冯家双爬着从床上下来,穿袜子穿鞋:“对不起我没兴趣,自由自在惯了不喜欢受约束。既然没其他啥事儿我先走了啊。”
程欢也不挽留,摆手道:“我让老陈送你回去,走好。”
冯家双走后不久,程家的当家人老爷子程思广来找孙子谈心,老爷子虽然80多岁依旧手脚灵便,身轻体健的。一头华发齐整地倒梳在脑后,满脸的严肃让人敬畏。
“爷爷,你为什么让我招揽冯家双进程氏集团,他虽说有一手神奇的功夫却不是道上的人。”程欢忍不住地问。
老爷子拄着拐杖端坐着,慢条斯理教训孙子:“阿欢,你有空就去翻翻剔骨匠的历史,你就会知道爷爷这么做的原因了。”
“难道还是祖传的功夫吗?”
“哼,岂止是祖传,每一代剔骨匠的生平都能写成一本传奇。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叫做剔骨匠?如果剔骨都需要死者的亲人来完成,那冯家双这个行当就应该叫做面人匠。在骸骨之上做血肉,不就是捏面人的本事吗?”
程欢笑。
“剔骨剔骨,用眼睛看着尸体腐败变成骨架怎么能叫剔骨,阿欢,你还太嫩了啊。有空多看看书,下点功夫研究研究……”
程欢反复念叨着“剔骨”,脸色逐渐发青,如果按照字面意思来解释,也太恐怖了一点吧。程欢摇头,不信。
第二天傍晚,黄金荣派人来签约了,冯家双给了他一束黑色熏香。
阿华好奇地问:“从来没见你用过黑色熏香,有什么不同吗?”
冯家双两眼放光着把玩支票,解释道:“你也知道,一般剔骨是需要一年时间让血肉慢慢腐烂的,可是在一些特殊环境里就要求在极短的时间里完成剔骨,这个黑色的熏香就是起这个作用的,缩短剔骨时间。”
“特殊环境?”
冯家双不作正面回答:“但是这样剔骨,是做不出净骨的。”
“啊?”阿华更疑惑了。
冯家双摸着胡渣,也有些困惑:“这个黄金荣似乎也并不在乎能不能复活啊,只有定金翻倍,呵呵,难道他本来就打算拿副骨头就完事吗?”
阿华开玩笑地说:“说不定他和你有同样的怪癖,喜欢收集人骨呢。”
“哈哈哈哈,原来还是同道中人吗?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她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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