甥舅二人越谈越投机,玉莹从一开始还能插上几句,到后面变得眼里转圈圈,什么都听不懂了,不得不感叹打仗这活真不太适合女人,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去研究怎么让大家都吃饱穿暖,放放心心打仗吧。
“你们聊,我到院子里走走。”打过招呼后,她起身出了书房,让他们俩自己研究去了。
江州地处南方,三月末已经是春意盎然,院子里的桃花开得无比绚烂,如粉红色的云霞般装点着不算大的院子,花枝间不时有黄雀探出头来,喙子上啄着一条虫,拍拍翅膀就飞走,抖落一地的花瓣。
曹迁站在树下阴凉处担当守卫,防止有心怀不轨之人偷听。
“曹将军,”玉莹走下台阶,向他点头致意,“可有七王爷的消息?”
曹迁闻声,回头对她抱拳行礼:“哦,还没有,末将已经吩咐过他们继续找,务必要把人找到,只是……”
玉莹见他面有难色,便问:“只是什么?如果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
曹迁确实很苦恼,就说:“七王爷既然是第一次离开京城,末将以为,他十有**是走错了路,这人海茫茫的,咱们只带了两千人,分一千出去找人,不知道方向也不没什么显著特征,简直就是大海捞针啊,末将说句僭越的话,想把七王爷找回来,只怕是不太可能了。”
玉莹叹了口气,曹迁的担心她也有过,可是这种话如何能拿去对康敬绎说?和庆太妃莫名暴毙,究竟是病死还是被康敬颉赐死还未可知,康敬祥是她唯一的骨肉,康敬绎无论如何也不能置他的生死于不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夫人是否知道七王爷身上有什么特征,或者他遇到困难会去向谁求助?否则这么漫无目的的找,实在不是办法。”曹迁试探性地问。
这种事我怎么会知道呢,玉莹无奈地想,便回答他:“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如一会儿问问王爷,他们兄弟在一起长大,后来虽然分开的时间多,但应该知道不少。”
曹迁也就答应了,等到吃午饭的时候,书房里的两人聊得差不多了,一起走出来,曹迁便上前询问康敬祥的外貌特征等。
要说起来康敬绎实在是个粗心的兄长,康敬祥出生的时候他都快十岁了,可以说是看着弟弟长大的,可当曹迁问起来的时候,他却凸着俩眼反问:“特征?什么特征,还不就是有头有脸有鼻眼,能有什么特征?”
曹迁哭笑不得,心说这要怎么找,就听钟远山道:“王爷如果说不出个什么特征,不如等到了江州府,让绿娉来给静王画个像,那孩子从小就喜欢画画,尤其擅长画人,王爷夫人给她说个大概模样,边画边改,有了画像就好找了。”
玉莹好奇地问:“绿娉?”
“二舅家的表妹,”康敬绎道,“从这里到江州府要几天?怀祐失踪已经半个月了,他万一有个好歹,我将来真没颜面去见母妃。”钟远山安慰了他几句,就去叫人立刻准备车马。
玉莹对外戚这东西是有点心理阴影了,看看自家那一群,再看看谢家那一群,真不知道这个钟绿娉会是怎样的姑娘,可千万不要再来一个娇蛮小姐,再看上康敬绎,到时候退都不好退。
不过看看钟远山这一身正气,又觉得他教出来的女儿应该不会是什么奇葩,名门小姐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小毛病,自己也不能免俗,就不苛求人家十全十美了。
从冒县到江州府只有四天的车程,进了城后马车直接驶到了钟家的老宅门外,一早接到通知的钟家老小全都在门口迎接,远亲近亲差不多有四五十人,府门外给康敬绎跪了一波,进到堂屋里,康敬绎又挨个儿给长辈问好,连带着玉莹也笑的脸抽筋,鞠躬鞠得腰酸。
钟氏入宫的时候钟家老太爷还在,家里飞出了金凤凰,叔伯等人自然就不肯分家了,全等着沾光,同辈的亲兄弟只有两个,堂表亲倒是数不清,而且多是姑娘,夫家的姓氏五花八门,等把所有长辈都问候遍了,又被平辈问候,饶是玉莹记性好,这么一圈折腾下来也是头晕脑胀。
旁系的亲戚问候过后就都散了,只有孝怜皇后的父母和包括钟远山在内的两位哥哥及他们的妻儿留下来,钟绿娉自然也在其列,刚才行礼的时候玉莹就觉得她是个教养很好的姑娘,长得也文静秀气,心下不由安了不少。
“王爷,夫人,这就是小女,闺名绿娉。”钟远山做了个手势,让女儿上前。
钟绿娉于是上前一步,落落大方地行了礼,清声道:“七王爷之事爹爹已经在家书中提起,绿娉书墨不精,愿为王爷夫人效劳。”
其态不娇不媚,坦坦然然,玉莹情不自禁对其心生好感,正想说点拉近关系的话,忽听身旁的康敬绎抢先开了口。
康敬绎问:“表妹芳龄几何,可曾许了人家?”
钟绿娉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话吓一跳,愣着不知该如何作答,钟远山也是颇为意外,一时没反应过来,多亏妻子张氏及时回答:“回王爷的话,小女今年十五,尚未许配人家。”
玉莹心下却起了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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