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昀一晒,眨了眨眼睛,不多言语。
三声堂鼓作响,大理寺卿开堂。
刘逢先是随衙内叩拜了皇上,又给丞相大人行了礼,才坐在朝堂之上。
“王庸,刺伤当朝礼部侍郎崔攸一案,你有何话说?”大理寺卿刘逢面目长得刚正,四四方方,跟他手中的惊堂木一样,有着刚正不阿之感。
“大人,为吾兄做主啊!好端端的人如今还在鬼门关里折腾着,定不能轻饶了这痛下杀手之人!”崔攸的弟弟崔文值大声呼喊,因没有官衔,只能跪倒在地。
“王庸是朝廷命官,自有裁夺。崔文值,你为何一口咬定是嫌犯王庸所为?”
“大人明鉴,草民那日夜里虽兄去戏堂看完戏,回府途中小人内急去了趟茅房,家兄便被一人袭击,正巧草民出来,只见了那人的背影。这是此人遗落在地的物件。”
衙役取过证物交给刘逢,刘逢细细查看,是半个玉佩,上面有鸢的图案。
“半个玉佩,与王庸有何关系?”
崔文植冷笑一声:“大人有所不知,这玉佩本是一对,另外一半在烟雨楼的花魁小晴仙儿的手中,此物便是那小晴仙儿送与这王庸作为定情信物的。”
刘逢皱眉:“你怎的知晓?”
“家兄遇害之后,草民细细打听,才得此结果,此人定是王庸。”
刘逢看了一眼坐在侧位的李昀,如今的皇上,见他没有表情,旁边的丞相大人摇着扇子也不吱声。
刘逢心里犯嘀咕,这位皇帝驾临西陵,如今又对这件案子及其上心,难道是心里有所偏颇?若自己揣测错了圣意可就不好办了。
到底皇帝和丞相大人的天平往哪边儿斜?
刘逢问王庸:“这玉佩是你的么?”
“是下官的。”
“刺伤崔攸之人,可是你”
王庸面无表情:“不是在下所为。”
刘逢冷笑:“那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王庸道:“不知道。”
“那么,前日夜晚子时,你身在何处?”
“在回家的路上。”
“何人可以作证?”
“临安街口有个卖混沌的摊子,下官在那里吃了一碗混沌。”
“子时,怎么可能还有混沌摊儿”
“荠菜馅儿的。”
“本官又没问你是何馅儿的!”大理寺卿怒瞪王庸。
王庸道:“回刘大人,临安街口卖混沌的大概有五六家,只有一家有荠菜馅儿的,因为天黑又着急,下官记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记得要了碗荠菜馅儿的混沌。”
刘逢着人去查卖荠菜混沌的摊子。
此时崔文植跪地不起:“大人,小人还有一个重要证据呈上,此物是小人寻访玉佩来源之时,在小晴仙儿那里得的。”
刘逢:“传上来。”
李昀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是一封书信,不想刘逢展开看完怒瞪王庸:“大胆王庸,竟敢编写前朝旧事,言语不端,目无圣上!”
四座皆惊。
刘逢将那封书信双手举着呈给了李昀:“此事,还请皇上定夺。”
李昀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上面是个话本的草稿,大概说的是前朝一桩fēng_liú史,皆指洛氏先皇帝的一桩fēng_liú往事。
李昀把那东西给了杜若堂,杜若堂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刘逢怒瞪王庸:“本官问你,这书稿可是你亲手所写?”
王庸垂目:“是下官所作。”
刘逢气的直哆嗦,当朝命官撰写皇帝先祖的fēng_liú韵事,这桩事情与刺伤当朝礼部侍郎的罪一比对,前事简直就是小儿科。
刘逢朝李昀一拜:“皇上,忤逆臣子王庸,罪不可赦,其罪当诛。”
李昀看了一眼王庸,竟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兜兜转转,事情落到自己身上了?
☆、杜若花
看着杜若堂又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形容,想必是现如今的档口不好为自己出什么主意。
此时衙役过来与刘逢耳语几句,刘逢又与李昀道:“启禀皇上,那摊主已经找到。”
“带上来吧。”
进来的是个六旬老人,腿脚颤颤巍巍,自称自己是卖荠菜馅儿混沌的,前些日子生意不好到了很晚也没收摊,还说这王庸他是记得的,因为吃混沌一板一眼没有表情,午夜之时还以为遇见鬼了,所以多瞧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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