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非誉轻轻笑了:“让您失望了,还活着呢。”
程柏嘁了一声:“怎么回事,胃炎又犯了?”
陈非誉平淡地说:“胃出血。”
“c,ao?”程柏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拔高了几个调,“我他妈跟你说了多少遍,身体第一身体第一,你最近也不知道抽什么疯,饭也不好好吃,晚上还不到十一点半不肯回去,现在进医院了吧,好了吧……”
程柏实在唠叨,嗓门还大,陈非誉受不了的把电话拿开了一些,嫌弃地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候,他家的门打开了。
陈非誉一愣,下意识地以为进贼了,等他往门口一看,发现是拿着大包小包的俞白进门了。
俞白看到陈非誉穿着睡衣站在客厅的阳光里,又想给他画画了,他笑了一下,开口就问:“醒了,喝粥了吗?”
程柏在电话那头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声音,大声叫唤:“是谁在说话呢,是个男人吧!我问过你助理了,她说昨天有个男人把你带走了,怎么的,还进了你屋啊?稀奇了,你那单身男人孤独的秘密花园舍得对人敞开了?”
陈非誉最受不了程柏这一点,他说一句话,不,甚至他一句话都不说,程柏都能连珠炮似的给他劈头盖脸砸一吨废话出来。
俞白意识到陈非誉在打电话,没有再出声,他轻轻关上门,把自己买的东西提进厨房。
陈非誉快刀斩乱麻地对程柏说:“我还要去医院输液,这一周就不来公司了,请个假。”
程柏呵了一声:“你说这假我该批病假还是批婚假,一周以后就是中秋国庆小长假,这时间连起来,充裕的够你去拉斯维加斯领个结婚证了,说不定下次再见面,你就是个已婚人士了。”
陈非誉忍无可忍地挂掉程柏的电话。
天知道程老板的脑袋上是不是连了根银河天线,这思维和脑洞大到可怕。
挂了电话,陈非誉再次走进厨房。
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做过饭了,方便食品倒是垒了一堆,随着时代的发展,方便食品的种类已经非常丰富,方便面并不是唯一的选择,至少陈非誉是这样,他囤的有重庆酸辣粉、螺蛳粉、方便火锅、麻辣烫……最养生的可能是方便馄饨。
俞白正和陈非誉厨房里那一堆方便食品面面相觑,眉尖都抽出个小山的模样,大抵是愁坏了。
陈非誉轻轻笑了一声,热情地给他推荐:“想吃什么?这个螺蛳粉还不错的,方便火锅有点油,麻辣烫也还行。”
俞白回过头:“你这样……不得胃病才怪。”
陈非誉摊手:“我不是每天都吃这些的,中午和晚上都在公司吃,这些只是粮食储备,以备不时之需。”
俞白明显不信,他沉着脸,取了两个小碗,把陈非誉赶到餐桌上去:“去喝粥吧。”
陈非誉的胃现在只能吃清淡的流食,俞白熬的白粥浓稠正好,他给陈非誉加了点砂糖,带着点淡淡的甜味。
陈非誉想起他和俞白高中时去东北的那次,他们俩义愤填膺地声讨了北方的早餐,为什么粥都是咸的,为什么豆花也是咸的,包子太大,油条太油,难道配了豆腐r-u,大馒头就有滋有味了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陈非誉已经习惯了喝咸粥,吃大个的包子。
但他还是喜欢喝甜粥。
他很久没有喝到甜甜的、稠稠的、热乎乎的粥了,以至于在低头喝粥的时候,他开始想念南方,想念岳市,想念那里热闹的早餐和夜市。
一碗牛r_ou_米粉,多放辣椒多放醋,葱花香菜都要,再加点酸豆角。
陈非誉忽然说:“想嗦粉。”
俞白拿着勺子的手一顿,他说:“等你胃好了。”俞白想了想,又说,“不如这个小长假就回一趟岳市吧?”
陈非誉想起上次李思衍跟他说的回岳市的事情:“不是说元旦吗?”
俞白直接决定:“元旦太久了,我去问问他们,要是他们都有空,就中秋一起回,要是没空,就我们俩回。”
俞白说:“回去嗦粉。”
陈非誉低声笑了出来。
喝了粥,两个人收拾了一会儿,俞白就送陈非誉去医院输液。医生让陈非誉先输个五天看看情况,顺理成章的,俞白就在陈非誉家住了下来。
陈非誉的屋子在装修的时候,是按照单身公寓j-i,ng装的,只保留了一间卧室,没有客房,他也从来不带朋友过来过夜,连备用的床单被褥都没有。
但俞白丝毫不觉得麻烦,连带着洗漱用品,全部自备了一套,还把自己的衣服都带来了。
陈非誉看到俞白搬家似的把自己塞进来,目瞪口呆:“你这是干什么?”
生病没人照顾的借口俞白用过一次,这次他换了个:“房东的女儿从国外回来,没有地方住,房东把屋子收回去不租了,燕市找房子不容易,我也不好去打扰李思衍和宋楚,能在你这儿住一段时间吗?”
俞白说得特别可怜:“我会每天送你去医院输液,给你做饭,帮你打扫卫生……”
陈非誉瞥了一眼俞白,坦白来讲,他一点都不相信俞白会没地方住,至于每天做饭就更扯淡了,小俞总打小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最擅长的是点外卖,现在会熬了个粥,竟然也好意思指责陈非誉整天吃方便食品吃坏了胃。
陈非誉呵呵笑了:“行,今晚我不喝白粥了,你做点好吃的。”
俞白没想到陈非誉答应得这么干脆,立刻就坡下驴:“好!你想吃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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