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有点后悔鲁莽行事了,等孩子生下来,直接送过来也行啊,那个时候铁证如山,对方想抵赖也抵赖不了。
不行!不能跑掉,凭什么他要一个人承担这些,怎么着也要再拉个人下来,他过的不舒畅,他也要始作俑者不好过。
麻痹,拔x无情吗?休想!
当楚宥踏进董事长办公室时,落地窗边的人正好转过身。
太阳还在天边斜挂着,光从上面落进来,男人背对着阳光,脸部轮廓在光影间,呈现出一种晦暗不明的色彩。
一米九多的个子,身上穿着做工精致的深色高档西服,他就那样静静看着楚宥,却让楚宥从心底里觉得悸动。
人和人是有区别,从生下来那一刻,巨大的鸿沟就阻隔在彼此之间。
像楚宥这样的人,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达到殷羽铎那样的高度。
他们生来就是被人仰望的。
仰望归仰望,楚宥也没那么大雄心壮志,能有个平凡安稳的一生就够了。
“你找我?”殷羽铎走过来,他肩宽腰瘦,身形挺拔,行走间满满的力量感,他的嗓音低沉浑厚具有磁感。让听众心神都是一颤。
收起心里不适宜的触动,楚宥站在原地,等殷羽铎走到他面前时,才把手里的诊断书递过去。
殷羽铎用五秒钟就看完了诊断书。
“这是你的?”
楚宥将近一米八,但对方比他高半个多头,两人又离得过近,楚宥不得不微微抬起下巴。
“我的。”楚宥点头。
殷羽铎眯了眯眼,眼前的青年二十四五岁,身体单薄,黑发柔软地贴伏着。他有一双清透明亮的大眼睛,眼里似乎随时都星光璀璨。肤色是很健康的颜色,脸部线条柔和,嘴巴粉白,单从外表看上去,是个善良温和的人。可眼下他做的事,和他外表截然不同。
殷羽铎对楚宥记忆深刻,他向来对性不大感兴趣,不管是清纯不做作的,还是妖艳妩媚的,也不论男女,哪怕已经爬上他床了,他也能在下一秒把人给踢出门。床伴在他眼里等同于物品。相比起性ai,他更喜欢从酒,车,牌等方面寻找刺激。这一点和圈子里其他人都不大相同,也导致很多人,包括他父母都认为他性冷淡甚至是性无能。
他当然两者都不是,他也会有*,只是一般都依托自己手指。而别人要怎么看,怎么讨论,都是别人的事,他不关心,也不在意,更不会去解释。
但楚宥的一次出现,将悠悠众口一夕间全部堵住,不会再有人议论他的xing能力,他帮忙把烦人的苍蝇声都堵住,他自然会记得他。
“要多少?”来找他的不熟悉的人基本只有一类,为钱。他想着当时给了楚宥十万,他没要,还以为对方多清高,结果是嫌钱太少。
可想出这么个法子,也真是用心良苦。他看他旗下的艺人也没这个演技。
“我不要钱!”楚宥知道殷羽铎误会了,但他不想解释太多。
“不要钱?呵!”殷羽铎逼近楚宥,楚宥避也不避,直视殷羽铎。
“具体多少给个数,如果我觉得你值那么多,我肯定给。”
他不喜欢不识趣的人,人太贪得无厌,最后通常都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说我不要钱,我知道你不信,拿到诊断书那会我自己也不信,可没办法,事实就是这样。”
“我来也真的不为什么,只是特地告诉你一声,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本来也想悄悄把孩子打掉,这样我们谁也不会麻烦,可不行,医生说我体内器官发育不完全,贸然打掉孩子,也许我会有生命危险,我不想死,还没活够。孩子我会生下来,然后你带走他。另外也请你放一百个心,我不会缠着你,我躲都来不及呢。”
“我不是同性恋,这个孩子只是意外,我以后会有自己的家庭,所以我绝对不会要他。”
“怎么说,你也是孩子他爸,这个错误不全是我一个人造成的,你也有责任。我不逃避,也请你可以接受它。至于你带走孩子以后,是留下他,丢弃他还是把他送走,都随便你,我不要他。”
对,他不会要他。
楚宥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喉咙那里涌出一股酸涩,他竭力控制住自己,才没有让声音颤抖。
他怎么会难过,他憎恶以及讨厌肚里的孩子都来不及,他不会难过。
殷羽铎冷静的面孔终于有了松动,他见过很多演戏好的人,有的是天生的,有得是后天努力学成的。但没有一个像楚宥,明明是天荒夜谭,可神情模样声音,一切一切,都仿佛是真的。
殷羽铎很佩服他,如果他不是拿这个东西来找他,他估计会邀请他来他们公司发展。
“楚宥,楚宥是吧!”诊断书上有楚宥的名字,殷羽铎把诊断书还给楚宥,他的表情变得很危险,随时有崩坏的迹象。
“戏别演太过了。”
楚宥心神疲惫地反驳:“我没骗人,孩子是你的。”
“很好,那我们去医院,如果检查结果像你说的一样,那么别说孩子,就是你,我也会一起养。”
到现在,殷羽铎总算意识到,兴许楚宥精神出问题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既然他这么贮定,那好,他就顺着他。
无聊的生活过久了,也挺没意思,有人愿意送上来逗他玩儿,他何乐不为。
就是希望待会谎言揭穿后,对方别哭得太难看。
殷羽铎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司机开车到门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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