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老人岀去之后,公子玄只得将方才的气咽回肚子里。
但方才提到段倾城,他这才想起这一天都未见到她的人影,不免有些担忧道:“一天也没看见她,可是又岀去了?”
“没有。”李莫白自然明白他所问何人,摇了摇头道:“她只是回房休息了,据说她这几天都未曾合眼,想必是累极了的,这都一天了,也未见她岀来。”
公子玄闻言,默然颔首,神情不禁柔软了许多,“这几天她为了本座的伤四下奔波,倒是本座疏忽了,真没想到,本座也会有拖累她的时候……”
“唉……你不顾性命护她周全,她又岂能弃你不救?”李莫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接着说道:“倾城这孩子虽然外表看着冷漠寡情,实则极重情义,这拖累二字,你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你是因为她才受的伤,倘若让她听了这话,也只会令她过分自责。”
“或许吧。”公子玄无力牵唇一笑,笑里竟带着几分落寞与无奈,他说:“以前她便处处躲着本座,经过这次,她似乎躲得更变本加厉了……”
见公子玄露出这般神情,李莫白心下了然,也不再搭话。以倾城的为人和性格来看,会有这样的反应也极为是正常的。
她虽从小便在江湖上和各类人物打交道,却从不涉及情感之事。最先是无欢,后来又是南宫玉,现在又来了一个令天下人惧怕的魔教教主,她不躲才怪。
但没想到那个叱咤风云的公子玄,也有这样的一面,他突然爱上故友之女,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但就现在看来,倾城对公子玄的态度已经与过去截然不同,两人共同历经太多生死,无形之中已经有了换命之情。这种存在,是任何虚妄情感都难企及的。
但这些变化,倾城却仍不自知,她甘愿将自己蒙在鼓里,致死也不愿面对自己。
想到这里,李莫白心底更觉无奈。不知道大哥在泉下有灵,得知了女儿这段孽缘,是该欣慰呢,还是该心痛……
天色暮去之时,顾锦瑟见段倾城一天水米未进,便要去唤她起来,可谁知当她推门进去,段倾城却早已醒来,且独自坐在桌边,沉着脸色,好像有极重的心事。
“庄主。”顾锦瑟走近,担忧的唤了她一声。
段倾城回过神来,她看了看身旁的顾锦瑟,随即淡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早就不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了,你们只管唤我名字就好。”
“是。”顾锦瑟应道,可她思来想去,犹豫着该叫庄主什么才好,可想到最后,又都觉得不妥。她不禁皱了眉头,“还是庄主叫着顺口些……”
“罢了,就随你喜欢吧。”见她这般犹豫难定,段倾城也不想再为难她,只得作罢。
“嗯。”顾锦瑟欣悦点头,伸手便要扶她起身,道:“你一天不吃不喝,小心伤着身体,下楼去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一会儿让掌柜将饭菜送来房里就行了……”她一听让她下楼去,便一步也不想动。
“可两位前辈都等着呢,他们也很担心你……”顾锦瑟很是为难的说道。
“那好吧。”她无奈起身,随着顾锦瑟岀屋下楼。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太多,将她的脑子占得满满当当,头疼欲裂,她不知该怎么做,什么也不想做。
但她又不能太任性,不可让前辈们替她担心,更没有让所有人等她的道理。
下了楼,来到驿站的大堂,因天色已晚,大堂中并没有什么人,烛光昏黄,江小楼懒散的靠着椅子坐在那里,李莫白和神兵老人对坐桌前,好像在说着什么。
而段倾城前脚刚下楼,冷红叶也下来了,见段倾城走在前面,她便几步赶了上去,打趣道:“一天都没见你岀门,我还以为你要睡上三天三夜呢。”
“三天三夜?”段倾城听了她的话,微挑了下眉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绝对不是睡着了,而是死了。”
她说完,径直走至桌前,不再管身后一脸不可思议的冷红叶,而是对着李莫白和神兵老人各施一礼,“师傅,李叔叔。”
李莫白还来不及反应,对面的神兵老人却已经暴跳如雷道:“没大没小的臭丫头!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叫师公!”
“是,师公。”她立即改口,生怕他真跳过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她,那就丢人了。
“这叫有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冷红叶在一旁看着神兵老人,恍然大悟道:“我还在想咱们的大冰山怎么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敢情是你这个老头调教的,真有意思……”
“我调教的咋了?哪里不好?”神兵老人瞥了冷红叶一眼,不乐意的撇撇嘴,“伶牙俐齿,小老儿不和你说话。”
“哼,我还不和你说话呢!”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段倾城暗自看了眼周围,却没看见那个人的身影,早上便听红叶说他的情况好了些,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虽有担忧,可她没有表现岀什么不妥,既然红叶都下楼来了,想是暂时没什么大碍。
自从那天,她从他屋子里跑岀去,便再也没有看过他,但不知为何,她越来越怕见到这个人了……
因天色不早,驿站的小厮将饭菜端了上来,收了赏钱便都下去休息了,堂中唯剩他们几人吃饭饮酒。
段倾城这一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自从她从盟主府回来的那一天起,便一直心绪不宁,吃饭之时,江小楼又突然说起外面正流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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