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街上的百姓亦或是小贩对他们两个外来者皆是好奇,不住得打量着他们,即便他们已经将自己的好奇掩饰了些许,但对于黑白无常来说,这种掩饰对于他们并无作用,他们的每个眼神每个动作他们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也并不在意,对于他们的探究视而不见。
玲珑街上的百姓们或是觉着他们除了长得俊俏突出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其他特别之处,便又开始做起自己的事情,收摊的收摊,赶回家的赶回家。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
街上愈加萧条如斯,但或是今日的买卖不好,抑或是没有达到每日的售货标准,依旧有些小贩正在卖命地吆喝,努力吸引着赶回家的行人。
特别是一个小贩的声音尤为宏亮,他浓眉大眼,身板雄壮,穿着一件麻布大褂站在玲珑街大街中央,对着四周拼命地喊道:“今日打猎到的白狐,只要十两!”
黑白无常脚步一顿,将视线投射在那个身材粗壮的男子身上,随后瞧了瞧他的身边,果不其然,街旁摆放着几筐罩着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竹藤编成的笼子,盖住了一些鸟兽,困住了它们的去路,限制了它们的自由。除此之外,还有有些箩筐已经空了,零零星星留下来的鸟兽也不多了,大致清空了一大半。而在那一小半并未卖出去的鸟兽之中,而最为显眼的便是中间箩筐之中那只奄奄一息、病怏怏的白狐。
这只白狐通体雪白,狐狸眼半眯着萎靡不堪,耷拉着那尖尖的狐狸耳朵,甚至连那尖嘴旁边的六根触须也已经了无生息。它前脚伏在地上,无力的脑袋耷拉在上面,呜咽着发出哭泣。
而它的后脚,却是拉伸出一道刺目的大口子,从它的脚后跟直接拉到它的后臀,汩汩鲜血依旧透过已然结痂的壳渗出来,使得它后腿的那部分皮毛极为脏乱,且散发出腥臭。不用细细查看也能明白这伤有多严重,也能推断出它此刻行动并不方便。
它似是感觉有人在看它,略有些警惕地想要睁开双眸,却是只能微微眯开一个小切口。眼中的波涛汹涌的水波如同深沉的大海一般吸引住了黑白无常的眼睛。
小白踱步走到了那只白狐的面前。白狐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子,露出锋利的牙齿,狼狈地凶狠地瞪着小白,但身子却是无力,不过支撑了片刻,便重重摔了下去。
它不甘地睁大了微挑着的狐狸眼,澄澈的眼中充满了绝望。
那猎户注意到这里的动静,赶忙过来道:“客官,要不要将这只白狐买回家?不过才十两银子,我这已经是卖得便宜了,要不是这只白狐受了伤,我可不会将它就这么贱卖出去。”
黑无常自是看出这只白狐不同寻常,寻常白狐不过是生灵,但这只白狐却是已经有了仙气,乃是古殊一族妖狐,世代便隐居山林之中,从不涉足人间,更不用说被一个普通的猎户给逮了去。
黑无常冷声道:“这只白狐当真是你逮到的?”
猎户本应该生气,却不知为何对眼前这个男子横生惧意,脑袋上流了一头冷汗,只好实话实说。
“客官真是厉害,这只白狐确实不是我捕到的。”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不知从何说起。“这么说吧,昨日,我跟平日一般上山打猎,却无意间发现一个树洞之内偷偷藏着这只白狐,我心中一喜,便将它带回来了,毕竟,白狐的市场很好啊。”
他又皱着眉头,摇着头,不爽道:“谁知,这只白狐竟然已经受伤了,根本不值原来的价钱,所以来镇上收购白狐的商贾根本不愿花银两购买,无法,我只好来集市上卖卖看看这镇子之上是否有人买。”他苦着眉,“结果,客官也看到了,根本没人买。”
黑无常皱眉,却看到小白正蹲着身子抚摸着白狐的皮毛,刚刚一脸警惕的白狐已然放下心中的防备。
那男子一喜,赶忙道:“客官,你看你的朋友似乎与这只白狐甚为有缘,不如将它带回家吧。也不用十两银子了,我算你们八两如何?”
看黑无常依旧不动声色,那男子立刻嘟囔道:“当真没法再便宜了,这白狐的价钱本来应该值个百两呢。”
小白从箩筐中将那只白狐放出来,轻柔地将它抱入怀中,一脸云淡风轻地抚摸着白狐的通体透雪的毛发,一点也不嫌它后脚根部那处血迹的肮脏。
白狐眯着眼睛,似乎极为享受,小白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它的脑袋之上的毛发,一边对着黑无常道:“小黑,买下它吧。”
黑无常一听,便从怀中掏出八块碎银子,递给了那个壮实的猎户,道:“这只白狐,我们买下了。”
猎户喜上眉梢,飞快地将银两在手里称了称重量,这才将之放入自己的内衣口袋之内,一边整理起街旁的箩筐,一边道:“这只白狐跟你们也算有缘,我也总算可以安心回家了。”
他收拾好一切,背着提着大大小小的箩筐,向玲珑街的尽头走去。
黑无常这才来到小白的身边,问道:“你买下这只白狐干什么?难道是准备放生吗?”他确实无法理解,他们作为黑白无常这么多年,小白从来没有插手管过世间万物的生死,天道轮回乃天命,更改不得。
当然,无常是不同的,因为黑白无常已经不属于天道之内,而是一种极为特殊的存在,他们游走在仙、魔、妖、人之间,扮演着一个中枢者的角色,处理着生死簿内记载的一切生死。
所以,当小白拼命想要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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