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烦恼不已,心道到底是个什么样人,怎就叫夏侯澜如此痴迷。便向他怀的易水看去,一看之下,不由皱起了眉头,问身边的忘月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忘月哭着答道:「我昨夜赶来时,易水已经咽气,当时悲痛欲绝,哪得上看时辰。」
易珠怯怯看了这英俊的国师大人一眼,嗫嚅答道:「我哥哥......我哥哥是昨晚丑时去的。」话音刚落,游敛已急问道:「是今晨吗?也就是说,他死去没超过十二个时辰是吗?」
易珠点点头,却见游敛喜上眉梢,哈哈笑道:「真是的,你们怎不早说。」一边在夏侯澜肩头轻轻一踢道:「夏侯,上来吧,不是我说你,平日里也算是一号人物,怎的临到自己倘上了事,就这般不济,难道真是关心则乱,所以才把我跟你说过的话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
夏侯澜仍是一动不动,摆明了我意已决,多说无益。游敛无法,只得气道:「不用你现在在这里等死,看等一下你不跳起来感谢我呢。」
说完道:「我问你,那日你去攻打东挽时,我给你的定魂珠呢?」
夏侯澜茫然抬头,待看到游敛那张忍不住笑意的脸,忽然想起道:「是了,将近三年前的事,我都快忘记了,我这就还给你定魂珠......定魂珠?」他蓦然失声大叫,脸上也现出无比激动的神色。游敛哼了一声道:「现在想起来了?我当日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夏侯澜连声音都颤抖了,喃喃道:「你说......你曾说过......这珠子......人死一日之内,尸体未腐......将此珠纳入口中,可使......魂魄集聚不散,到时到你那里,自然可让人起死回生,是......是这样吧?」他渴望的看着游敛,那份充满了希望却又害怕最终失望的表情,让忘月和夏侯舒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
「没错。你还不赶紧上来。」
游敛伸出手,夏侯澜此时听说易水有望复活,登时精神百倍起来,根本不用他扶,抱着易水「蹭」的一下跳了上去,拉住还处在极度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的易父道:「快,你家在哪里?易水他还有救......他......他还有救啊。」一语未完,已经有眼泪淌了出来。
游敛耸耸肩,心道:就算情之所至,夏侯也太胡来了,在奴隶们面前掉泪,传出去他这执政王爷还不丢脸到家。
因一拉夏侯澜的袍袖道:「你急什么?赶紧找马车带他回王府要紧,这里岂是招魂唤魄的地方。你也高兴糊涂了吗?还不把那珠子找出来放进他嘴里。」
夏侯澜此时是半点脾气也无,连忙诺声答应。将颈前带着的一个八宝琉璃黄金坠子取了下来,原来这件精巧之物竟是一个小小盒子,有机关可以开台,当下从那里取出定魂珠,放进易水口中,立时就觉一阵冷飕飕的阴风扑团而来,也不知是自己多心还是怎地,总感觉这风里的怨气极重,想起自己对易水的绝情,骄傲的他怎能原谅自己,夏侯澜悔不当初之余,内心里又充满不安惶恐。
当下仔细去看易水面容,果觉不似先前那样毫无生机。夏侯澜方觉定下心来,一转眼,只见透过单薄的衣服,易水肩锁处露出一大片透着青紫的痕迹,用手摸一下,便沾上粘稠的液体,先前因为易水之死,自己心智已失,也没注意到这一处,如今想来便觉有些奇怪,他不记得易水这里有过伤痕或者胎记。当下小心掠了掠他的衣服,一个可怕的伤口便裸露在眼前。
「这......是......怎么回事?」夏侯澜声音都颤抖了,那处伤口已经腐烂,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骨头,烂肉可怕的翻卷着,它周围的一大片肌肤都红肿的如同一个馒头,很明显,易水的性命就是断送在这个伤口下。
「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得不到答案,夏侯澜生气的吼,目光灼灼望向易珠:「告诉我,是哪个混蛋把你哥哥害成这样?这个伤口绝不是在王府中弄出来的,告诉我,我......我要宰了他,我要把他千刀万刮,我要让他尝尽世间酷刑再杀了他。」
身子不住的颤抖着,只要一想到易水所受的痛苦,夏侯澜就觉得理智尽失,恨不得现在就抓住欺负易水的混蛋们狠狠揍一顿,狂怒的他没有发现,就在奴隶群的外围,有几个浑身颤抖,面无土色的奴隶,已经快要站不住了。
「是他们,就是他们故意折磨我哥,最后害他死掉的。」
随着易珠手指的方向,「扑通扑通」几声响起,朱头儿和他手下的狗腿子们吓得跪伏在地上抖如筛糠,一股带着特别味道的液体顺着他们的裤子滴落,渗进身下的土地。
结果自不必说,朱头儿等人一个不漏的用绳子捆着栓在马车后面,被拖着踉跄走向令他们恐惧的大牢,在那里,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无情的判决,而且夏侯澜绝不会轻易的判他们一个斩首完事,在那之前,还不知有多少大刑在等待着他们。
舒适的马车里,含着定魂珠的易水躺在夏侯澜怀中,显得很平静。游敛不耐的看着好友,喃喃道:「至于吗?到现在为止,你就没松开过他,把他放在褥子上不行吗?日后想抱,有的是时间。」
夏侯澜苦笑着摇摇头:「游敛,你太不了解易水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抱他的机会,我不能放过。」
他把自己的脸紧贴在易水的面颊上,自语道:「如果你活过来,就不会允许我碰你了吧,易水,你想怎么样都行,就是别残忍的抛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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