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章臣瞧见那白衣女子双眸凝视着远去的木屋,眼里微含泪光,愁容满面。好似一个从未离过家之人的第一次远行,充满了不舍。更何况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便问道:“王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
那白衣女子一时没有答话,显是沉浸在忧伤之中。过了片刻,终见她回过神来,道:“我叫王允!”说完又仍是目不转睛得望着那渐行渐远的木屋。
章臣忙道:“好名字!”可随后又不知该如何将话题继续,满脸尴尬。心道:人家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现下唯一寄身的房子也被人给占了去,无家可归,好不凄惨。突然间很想好好照顾眼前这个名叫王允的女子。可是随后又发现自己也是一无所有,既没有家财万贯,也没有盖世武功,拿什么去照顾人家。突然咬咬牙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唯有考取功名,走上仕途,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够去照顾自己珍视的人,比如自己年迈的母亲,如果可以的话,还有眼前这位姑娘。
不知不觉船已到岸,二人匆忙下船,深知后面的人转眼便到,当下穿过花海往远处山边跑去。
江南三杰到达岛上后立即飞奔至木屋,此时已人去楼空,知道定是从别处逃了去,往里一瞧,果然有个后门,打开一望,远处有只木船,上有一男一女。老大谭彪立马折身回跑,到了刚才的渡口,大喝一声,双手举起那木船,转头便跑,绕过小屋向后面的渡口跑去。老二老三也心领神会,跟了过去,走之前丁长春特地跑到里屋,随手拿了一柄木梳,一脸狞笑。
还在后头划船的仇雁南父子看到谭彪突然举船而去,开始只觉奇怪,但随即明白,也跟着照做,他内功深厚,单手便轻轻松松举起木船,向前奔了去。
江南三杰到至对岸时,见药王后人已然快消逝在花海,并急忙上岸。此时,忽然从左方山谷那边飘来一个身影,一刻不停便向前方疾奔而去,速度快如闪电。突然想起便是刚来时仇氏父子左手边不远那个戴着斗笠的神秘僧人,此人显是弃水路直接从左侧绕山谷而来,不禁骇然,这一翻山越岭,且不计山路崎岖陡峭,光是路程起码徒增五六里,竟比我们还先到,可想而知这轻功如何了得。莫非他就是人称“鬼影愚僧”的日本留学僧人千叶冢,此人轻功一流,可惜武功平平,而且很是愚钝,据说是就是因为跑太快了把脑子给摇坏了。三人想到此处,都觉得此人不足为惧,到是后头跟上的仇雁南,较为棘手,必须尽早逮住那药王后人。
此时章臣越跑越慢,忽然觉得整个人快要枯竭一般,忙问:“王姑娘,你不累吗”?
“我还好,这时辰差不多了,你那释神丸的药效已尽。”王允道。
章臣一听,笑道:“那劳请姑娘再赐一粒,我便可健步如飞,兴许还可以背着你一起跑呢!”
不料王允摇头道:“章公子有所不知,此药虽好,但是常人三日内只可服一粒,多食的话会内脏衰竭而死。”
章臣一听,顿时心如死灰,上气不接下气地道:“王姑娘,你不用管我,自己跑吧,我非药王后人,跟他们亦无冤无仇,他们不会为难于我的。”
“这怎么成,只怕他们追来,不由分说便要加害与你。”王允见章臣着实文弱,释神丸药效一过便已无力再跑,说道:“看来只有这样了,我来服用这释神丸,然后再背着你跑。”
章臣大吃一惊,不过心下也已经感激涕零,二人萍水相逢,她已救了自己一命,而且让一个弱女子背着自己逃命,这情何以堪。
王允看他面有难色,便继续道:“你别想太多,我爹爹留下的药瓶还有一半在你身上呢,这些可都是世间罕有的疗伤解毒神药。”
章臣这时才想起在小木屋内,王姑娘塞过来的五颜六色药瓶。突然灵光一动,问道:“王姑娘,你既然深谙药理,解毒治病易如反掌。那么,你会使毒吗?”见王允一脸茫然,继续道:“假如你像你父亲那样,在这花花草草间设下布局,就算不用毒死他们,起码也可以缓个一时半刻吧”?
王允恍然大悟道:“言之有理,虽然我爹爹只教我解毒制药,救死扶伤,如何制毒施毒倒从未说起。呵呵,不过你放心,这又有何难。”说着取出两药瓶,章臣一看,一瓶早已识得,便是那释神丸,另一瓶上面则写着“七色凝血露”。只听王允继续道:“常言道‘是药三分毒’,这七色凝血露,遇血即凝,是疗伤止血圣药。但是若与释神丸相结合,便可立时致人晕厥,两个时辰内不省人事。既不伤人,又可以使我们脱困,你说可好?”
章臣大喜,没想到王姑娘不但天生丽质,心地又是如此善良,敌人来势汹汹,说不定便出手索命,她居然只求逃脱,不求克敌。以她的造诣,随手配制一方见血封喉的毒药,亦绝非难事。
“章公子,你快到我身后去,”此时两人已快到曼珠沙华的尽头,王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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