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长就是碍事,虽然用细细的树藤绑好了,可是因为林中的树木太过繁密,还是把头发勾住,令林耳摔倒在地。听到那怪兽的吼叫,估摸着就要追上来了,可惜林耳这已跌倒还扭伤了脚腕,实在是跑不动了。死就死吧!
还未抬起头来,就被半空中滴下来的东西砸到头上,又湿又滑,那东西溜进林耳嘴巴里的时候,林耳才知道,竟然是血。很大一捧鲜血,林耳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非常之恐怖。这必然不是林耳自己的,只有一可能。
阴影将林耳整个人罩住,林耳才抬头看到怪兽腹部坑坑洼洼如同破布的伤口,就被它庞大而沉重的身体压得喘不过气来。刺鼻的血腥味和着嘴巴里面夹杂的动物鲜血的酸涩味道,偏偏林耳还从怪兽的身上闻到了奇异的香甜味道,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带来强烈的嗅觉冲击,令人苦不堪言。
“走开!走开!”林耳用力推着它庞大的躯体,它不为所动,只是改将自己的后蹄从林耳两腿间退开,两只前蹄死死压着林耳的胸口,总算体验到真正的胸口碎大石是什么感觉。
“嗷呜!”它哼了一声,这一声里倒显得无限委屈,对上它实在算不上良善的毛脸,倒是让人毛骨悚然。林耳只觉得一股陌生的寒气从脚底板窜到了脑袋里,对它的表现大惑不解。
“你倒是放开啊,哥们,大爷……求求你啦。”林耳只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大霉,自从28岁生日过后就处处不顺,没捡到过一毛钱就算了,这条命还时时刻刻走在悬崖边上。
突然想起来史铁生的一句诗:午后,如果阳光静寂/你是否能听出/往日已归去哪里在光的前端,或思之极处/在时间被忽略的存在之中/生死同一,生与死真的可以看成一致吗?或许,当自己死时,灵魂正在往生的路上,林耳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苦中作乐。
怪兽张开下颌,露出他锋利的獠牙,森白的牙齿反射出美丽的弧光,细碎的光芒徘徊在它精致却刚硬的鳞片上。它留着口水,温热透明的液体冲刷着林耳脸上的血渍,林耳甚至能感受到血液从鬓角眉梢划过钻进发隙,从他的脖子下面流过滑进泥土。每每路过唇瓣的血液都会引起林耳喉咙口腔的抵抗,剧烈地反胃涌上来似乎要把这肮脏的血液冲出嘴巴。
它低下头来,伸出它长着到此的大舌头,看起来分外恐怖。而且因此它的口水还流进林耳的嘴巴里非常恶心,林耳只觉得非常恶心,毫不犹豫地呕吐起来。被压制住的上半身不能动弹,两手也掰不开它粗壮的大腿,筋疲力尽的林耳放弃了抵抗。只盼着它下嘴轻一点干脆一点,最好一口咬断了脖子,林耳也不用忍受眼睁睁看见自己血肉横飞的惨剧。
以为就要被咔嚓了,不料才闭上眼睛,就感觉坚硬的倒刺摩擦着自己的脸颊,粗粝的小刺令皮肤十分疼痛,更难以忍受的是对方湿漉漉的舌头,冰冷粘腻,一直舔着林耳的脸,林耳觉得十分不是滋味。
“你杀我个痛快吧!”林耳实在是受不了了,这怪兽磨磨蹭蹭的难道当是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吗?
“主人,我,我怎么会杀你?嗷呜。”怪兽说了第一句人话,这句话也让林耳吓了一跳,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啊,对方竟然在叫自己主人,一定是风太大了他没听清楚。
“喂,你胡乱说什么?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他没有饲养宠物的嗜好吧,更加没有饲养一头大型怪兽的恶趣味。他一贯喜欢的是那些鲜嫩青翠的花草,身边从不养小动物。
见林耳一脸怀疑,怪兽的眼睛里竟然闪过受伤的神情,委实不搭得很。不过林耳也没办法,那一声虽然温厚老实却处处透着诡异的“主人”不比被雷劈过效果差。
“嗯,既然你说我是你主人,那你就先把我放开吧。”再压下去,他就只剩下肉饼了,不是,是肉片。它点点头,轻轻地把脚收回去,看到林耳在揉胸口,又提起自己的蹄子,林耳一心怕它再压林耳一次忙护住自己胸膛向边上滚去。结果,怪兽知道林耳误会它,那眼神更加像水一样的柔,像东施一样哀戚,看得林耳一颗爷们的心一抖,差点没吐血。
脚腕受伤,林耳只能歪歪扭扭地站着,一时半会,只能慢慢走了,无论如何。想起哈比临走前的可怕眼神,就恨不得自己生一对翅膀飞过去。“我不记得自己养过宠物,你就当我们从来没认识过,别乱跟着我了,好吗?”大好怪兽给他一个小地球人做跟班,他也受不起啊。
“不要!”怪兽斩钉截铁地说到,它声音拔得高,就跟庙里头那大钟在耳边敲响,震得耳膜都快破了,林耳被这一声弄得耳朵嗡嗡响,看它就不免多了分责怪。怪兽好像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低伏着头,用它前额顶着林耳的肚子,柔顺之极。
面对这一怪胎,林耳哭笑不得,但是并不想让陌生动物接近自己,于是拿手抵住它的脑袋,抚摸着它额头上的毛,劝道:“我既然已经不认识你,自然我们也是无缘了,你好生过你的闲散日子,不要把自己胡乱塞给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地球人。我就是我,绝对跟你主人没有啥关系,就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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