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忘了,还有七年多来对自己言听计从的柳小公子这枚挡箭牌在,他严祈想要做什么又何必害怕后果呢?天大的不敬,只要自己狠狠给柳净云一个眼色,那个温柔听话的少年绝对会乖乖到他爹面前替自己背黑锅去……
「哈哈……」暗爽地笑出声来,狼狈地白了一眼四周愕然望过来的人们,严祈尴尬地咳了咳,刚想训斥两句,就见不远处那顶千呼万唤始出来的小轿已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惊喜中顾不上其他的什么了,严祈手忙脚乱的吩咐着大伙点鞭炮放火盆,尚不等轿子稳下来,司仪便扯着嗓子喊起了踢轿门的仪式。
迈火盆,踩门槛,持红绫,拜天地——
整个拜堂过程仓促得犹如逃难似的,深恐稍微慢一拍就又出现变故,严祈送走新娘后,冷冷地给了想要藉机报复,端酒上来劝杯的众人一眼,几个胆小的当即缩了回去,胆大的也只能陪着苦笑,老老实实把酒灌回了自己的肚子里,更别提敢去闹洞房的勇士了……
于是乎,毫无阻碍的,严老大的小登科便在华灯初上时拉开了帷幕。
「呜呜……」
蹑手蹑脚的走别新房外,脑子里不停幻想着美娇娘的花容月貌,严祈挂起笑容,刚想推门而入,却听见一阵压抑的哭声由房里传了出来?漾起的微笑僵硬在俊颜上,举起的手臂停滞住半空中。不是因为女人的哭泣,而是为那夹杂在哭泣里的一个热悉的声音!
隐隐约约地,房内响起了少年清朗柔和的嗓音,明明悦耳的犹如山泉碧转,听在严祈的耳中却似狂浪决堤!本来还在疑惑,和柳员外一起出门的对方怎么会提前十天归来,但在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后,一股气血上涌,严祈只觉得眼前发黑,险些没被活活气厥在门外!
「……所以说,姑娘,你还是快逃吧,嫁给严祈那个远近驰名的恶霸,他一定对你非打即骂,心血来潮时说不准还会将你卖掉抵赌债,你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啊!」一本正经地规劝着床边的新妇,柳净云俊美逸世的外表率先就让对方取信了三分,再加上被他那温润如水,清澈柔亮的双眸含情地凝视着,少妇连仅剩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只是举袖拭泪,没了主张:「呜呜……奴家怎么如此的命苦哇……多亏得柳少爷您慈悲心肠,不然,奴家被那老乡骗入了火坑,定要生不如死了……」
「唉……」故作为难地颦起月眉,柳净云冠玉般的面容上泛起一阵红晕,拂柳般的身姿在烛火的掩映下,华美得竟让新妇迷醉的忘记了哭泣:「若不是同情姑娘的遭遇,在下又岂愿作这种拆人姻缘的坏事呢?但你想想……这严祈要不是恶贯满盈,京城里又怎会找不到任何一个愿意嫁他的好人家,到最后落得不得不远赴千里之外迎娶不知其害的你?唉……我这人心软,有心救你离苦海,索性,趁着那恶人还没有回来,姑娘,你速速跳窗逃走吧!」
快速地描述了一下后门的位置,柳净云扶起跪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当再生父母叩拜的新妇,好心的取出怀里一百两一张的银票,塞了五张给感激涕零的对方。
阻止了还要拜谢的后者,手脚俐落的将少妇送出了窗外,全部心思都记挂在那逃跑的身影上,直到确认对方已经从敞开的后门溜之大吉后,柳净云才安心的长叹一声,恍然发觉,不知何时起,身后已吹来了一个人阴冷的鼻息……
「很好、非常好、好得不能再好了!」怒极反笑的浑身颤抖着,严祈的目光如两道冰箭,瞬间冻结了柳净云和煦的笑容。一把扳过少年瑟索的双肩,狠根地将对方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俯视苦面无血色,像是随时会吓得昏倒的秀美公子,他一字一顿的吐出的结论:「柳、净、云!老子总算知道为什么全京城没有一个女人愿意嫁给找了!哼哼……我真是低估了咱们温文尔雅的柳少爷了,原来你表面上逆来顺受,背地里全作的是这种卑鄙勾当!」
原来如此,他就奇怪那些女人干嘛平时在街上一见到自己就四散奔逃,偶尔被自己堵上更似见了鬼一样!看来全京城都知道他严祈的「丰功伟业」了,只有他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气上心头,毫不怜惜柳净云的纤弱,严祈泄愤的一拳砸在后者的小腹上,令无力抵抗的少年瘫软地跌靠在樯边!真该庆幸自己当初不许柳净云习武,否则他现在唯一可以发泄的渠道就只剩拿自己的脑袋撞墙了!
「严大哥……呜……」人赃俱获的被抓到,柳净云也不想再狡辩什么了。冷汗淋淋地捂着腹部,他轻轻地带着一丝怯意的抬起睫羽,温润的眸子乞求的望向不为所动的严祈,被咬到充血的薄唇宛如涂了胭脂似的,我见犹怜的柔声唤道:「严大哥……对不起……」
「以为说对不起就可以算了吗?」将拳头握得咯略作响,严祈闻言,阴沉地挑了挑远山眉。只是看着比逃走的新妇还要美上七分的柳公子,他的第二拳有点下不去了。真是的……一个男人长那么漂亮简直是祸害!让他七年来看美人的眼光是越来越刁,就连刚刚跑路的媳妇,也因为无法与柳净云的容貌相比而显得不那么可惜了……
只不过,不可惜归不可惜,他们之间的帐还是要好好算清楚的!
「柳净云!哼哼,今天是我严祈的洞房花烛夜,新娘子被你骗跑了,你要如何赔我?」收起拳头,饶有兴趣的端坐在床畔,严祈单手支膝,半托着腮瞥向蜷在角落里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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