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边弄边叨叨:“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丝毫没有看见江玉树脸上薄薄的愠怒。
待头发梳完,嬷嬷就欲给江玉树戴凤冠。江玉树看那金灿灿的珠儿,红圆圆的璃儿,绿油油的翠儿,珠光宝气的厉害。更是别扭,不想戴,沉声吩咐:“嬷嬷先给伺候穿衣,那冠看着沉,本世子昨夜未睡好。”
全福嬷嬷笑着应了,春浓,香浓走至身边开始伺候,解了玉带,散了长衫,脱了长靴,一袭曵地穿金丝绣鸳鸯缀牡丹的大红嫁衣,拖地足足三米(那个,我数学不太好,有点不敢用尺寸转化,怕大家笑话),曵地的部分又附了鲛人纱,衣襟袖口处绣了鸳鸯,衽襟交汇处缀了东珠,活脱脱的都是贵气。
两个字:有钱!
江玉树脱完,只剩薄薄底衣,众人手持嫁衣,一阵轻抖,红色蜿蜒开来,屋里红波灵动,漾开了温柔,那鸳鸯似活过来在红色的碧波中游晃。
嫁衣如火,灼伤天涯,此刻灼痛了江玉树的心,一颗不愿屈从的心。
一帮人穿衣,系带,缠腰,裹腹,一盏茶后,算是完备。
众人见着穿了嫁衣的江玉树,不由得有些痴,不似女子胜似女子。白皙的皮肤,轻柔的轮廓,眼眸澄澈灵动,似一汪碧潭,承载万千柔情。可一看那眉——远山眉。这分明是男子吗!
江玉树只感觉浑身不自在,那束腰的汗巾挤得胸口疼。终于能够理解女子抹胸是什么感觉。本来就没睡好,加之被众人折腾,本就虚弱的身子有些耐不住,浑身酸疼,找了凳子坐了。
全福嬷嬷见江玉树坐下,抄手拿起细线,就要给江玉树开脸。
突然,香浓急忙进来回道:“公子,宫里来人了。”
江玉树意外,这吉时未到,怎的就来人了?莫不是来催了?
一记眼神示意全福嬷嬷,全福嬷嬷会意,持线就往脸上招呼。
“慢着!”一记尖脆的男声传来。
全福嬷嬷手里的线就那样定在半空中,差一点触到江玉树的脸,来人见此,径直走过,把线扯了,一把丢在地上,江玉树诧异的看着来人,见他没规矩,正欲赶人。
那人跪下道:“奴才林元,见过玉公子,是大皇子贴身伺候的,刚才冒犯,小的在此赔罪。”
江玉树见是大皇子赵毅风身边的人,此刻过来定是有吩咐,也就不加怪罪,让人起了。
“公公来此有何吩咐?”
林元躬身,低眉顺眼,道:“大皇子吩咐奴才稍给玉公子几样东西”
“都快成婚,大皇子有何送的?”
林元笑笑,道:“世子看了就知”说完,拍了拍手,进来几个美婢,手持托盘。
“大皇子带话说,世子不必凤冠霞帔,也不需按女子出嫁习俗”语毕,呈上一封信。
江玉树接过,细细看了,忽然露出一抹爽朗,灿烂的笑。
“嬷嬷,快将头上这些东西撤了。”
全福嬷嬷不解,但也不好多说,宫里的人在场,自是听吩咐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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