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晕车,车子开的不快,北京郊区的路不比县里的路好多少,曾几何时让陈素引以为荣的北京城在现如今已是陈素眼中如断垣残壁般的不堪了。
永远是人山人海的火车站里外堆积着来来往往带着梦想的外地人,陈素当初初来北京时心里何尝不是满怀激情呢!陈素抱着装着钱的袋子挤进购票大厅,要买最远的车票是陈素唯一的意愿。
再焦急也得排上长长的队一步一步往前挪,夹杂人群中的陈素终于可以认真思考一下哪儿算是最远的地方了。
去东北的哈尔滨?不,那太冷了,听人说那里半年是滴水成冰,没几个南方人去那边的;去新疆?有点不太好,那边据说没人烟;去西藏?陈素随人堆往前挪了一步,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决了,不是一个民族的,不好;那去广东吧,那有不少打工的机会,陈素想了很久还是放弃了,过年回家时村里的出外打工的年青人十之五六多在广东打工,陈素不是没想到到上海,刘镇东曾经说过王峻是绝对不会去上海的,但是陈素犹豫着,听陈凯这次回来说过他们苏州离上海就几小时的路程,陈凯经常去看看世面,还说以后一定要在上海找工作的,苦上个二十年作大上海人的,陈素虽然没去过大上海但是上海人是最看不起外地人的,特别是看不起他们江北人的事也是公开化的现实,人们也都知道上海是只看钱的城市,陈素也放弃了,现在的他只想躲在不知名的地方藏身,哪儿会去想什么前程呢,陈素现在对轻视的眼光深恶痛绝也异常的敏感!
茫然不知所措中,陈素想到大山,从书上看到说,古代人藏身都是藏在大山里的,听说西南满是山。陈素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到只听说过从来没去过的山城重庆那一带找个镇子待着再说。
主意打定,陈素买的票很幸运的正好就是半小时后开的时间段,不用再焦急的等了,陈素再挤进繁琐的进站大厅等着剪票,跟着汹涌的人群涌进列车,车开的汽鸣声让陈素茫然,下周就是学期的期末考试了,自己一定会要被开除,想到这里,陈素心情是何等的悲伤又有谁知道?
日出日落,第三天才到了重庆,初到陌生城市的新鲜感陈素全然没有,一下车就买了一张旅游地图,找了离城区远的镇子地名后找公共汽车去了,车子开在蜿蜒的山道上起伏有要到群山深处的错觉。
看着眼前延绵不绝的大山,绝对没人找地到他的,陈素确信无疑。
山峦起伏,山不高但对陈素这个在江北平原长大的没怎么见过山的人而言还是不同的,陈素在小镇上的招待所二十元钱一夜的床位躺了三天,第四天才爬起来,又瘦了一圈,身体深处的记忆让陈素心灵备受道德观的折磨。
总住在招待所不是办法,吃了招待所食堂的十元的套餐后,陈素试着和收拾房间的大姐谈哪有出租房的事,陈素说自己来找亲戚的,亲戚家有女儿不方便住,这个谎话是陈素躺了三天费尽心机想的,自认为没破绽。
收拾房间的大姐热心地当即带陈素到镇上小街转了一个巷道,转进了一家老院子,最后讨价还价租了一间带旧家具的房间,一月算陈素六十五块钱,水电一月另算十块钱,房主还客气的请陈素吃了一顿纯川味的中饭。只是除了吃了粒粒皆分的蒸的米饭外,陈素没敢在红的似火的菜上多动筷子。
住的问题暂时算是解决了。陈素大病后就是逃,在火车上又没安稳,住在招待所又紧张又不安,现在总算是安定了下来,天也热了,陈素买了小电扇吹风,心里盘算着今后该怎么办。
仔细盘点了余款,还有七千六百三十块钱,是存起来还是拿出来做生意?陈素全没打算,只好先想着了,费心把钱藏在竹床的一个空心的竹节里,陈素是悲哀的,这时候也是期末考了,而他却在靠别人的钱过日子,还是他最不该用的那人的钱,好在把自己的存折留下还他了……陈素想到什么突的坐了起来,脑袋一阵的发晕几乎一头栽下去,陈素好些日子饮食不周有贫血的现象,等眩晕的感觉过去了,陈素立即仔细关上了门到街口找了一家公用电话打电话回家去,陈家小店有一台公用电话,这年头bb机盛行,小店的电话也很是赚钱的。
电话是母亲接的,母亲的声音大咧爽快看来还不知道这事的。
陈素让母亲这个月起别汇生活费了,还告诉母亲期末考很好,一定得好几百的奖学金,还有就是暑假留在北京打工,是学校组织的勤工俭学给中学生当家教,收入很大,以后就不用家里寄的生活费来了。
陈妈妈交代了陈素注意身体,电话那头还传出母亲忙着跟买东西或是串门的大婶说,“是我家老二,在北京念书的老二,拿奖学金了。”声音中充满着多少的自豪,亮亮的响响的。
陈素轻轻的放下电话机,交了长途电话费跑回去反锁着门闷头大哭到深夜。
得活下去!这是陈素的决心!
陈素吃了在镇上是满街都有的麻辣烫,光听名称,陈素是不想吃的。陈素并不排斥辣味,但四川人对‘辣’太过份了,根本就是把辣椒当饭吃,什么都是火红火红的,陈素还是离远点吧,但在连续吃了十天的方便面后,陈素去吃了一次叮嘱着小老板不放一点辣味引得吃的人非常好奇,好在不放辣的也是很好吃的,还主要的是不贵,三元五元也都吃的很好很饱,有菜有汤,陈素现在的三餐都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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