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社会从来不失业。
他加入,然后一直做到死。
单飞在o记做了这么久,他没见过哪个混到谢天麟这个地位的黑社会能够全身而退。他们全部都横死。
但是……谁敢杀他?就因为他是个同性恋。
哦,不!
单飞猛地翻身坐起来。
他大口地呼吸,感觉到有冷汗顺着额角慢慢往下爬,冰冷的麻痒。
谢天麟跟一个警员上床,那么谁相信他没有把毒品交易的资讯透露给警方?!
他们中间,很显然,有一个内鬼,而且地位还不低。
无论这种泄漏是不是有意,那么结局只有一个。
“他会死的……”喃喃地,一串模糊的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来,“他会死的很难看。”
单飞拉起被单,他胡乱地擦拭着汗湿的脸颊,滑腻冰冷的感觉真令人厌倦,而内心深处的忧虑,以及因无法挽回而产生的懊恼更令他烦躁。
这不是他。
单飞一定有办法解决。
他用两手的大拇指轻轻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叶利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没法改变的事实,但是,他应当还有些补救措施可做。
明天,明天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叶利谈谈,他应该能够让他对此保持沉默。
沉吟着届时如何开口,单飞靠向床头。
他知道他选了什么,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唯一不知道的是,当他一大早跨进办公室的时候需要面对什么。
内部调查组。
他们已经等在了那里。
单飞必须将所有正在使用着的资料报表封存,并交给专人核准暂管;在接受询问之前,不得与其他被调查同事探讨或者交换资讯;佩枪与证件上缴。总而言之,他要做的,或者说他能够做的,就是坐在询问室外的走廊里,等待。
如此地迅速而突然,单飞对警队内部的状况甚至还没有一点头绪!
太糟糕了,他还没来得及跟叶利谈谈。叶利不会……好吧,在正常情况下,他应该不会跟别人说起单飞的私事,昨晚算是个意外。但在调查组问话的时候,这样一个重要的问题上,他隐瞒就等于妨碍公务!
他会怎么做?
单飞不能否认,此刻自己是如此的忐忑不安。这算什么?他做了亏心事吗?他自问还没做什么对不起良心的事!
交叉着十指,支撑着下巴。他希望自己能够理顺杂乱无章的思绪,迅速地制定出上、中、下策来应付眼前的局面,但是很遗憾,他做不到。他甚至都无法估量当前的形势。
有什么不对劲,这是一定的,他感觉得到。他不想让自己疑神疑鬼,但看起来他们就像是在针对他。
真是见鬼!
这不是他习惯的态度。姑且不论他的家庭,他本人在警队中就是如此的出色,感受到的都是钦佩、欣赏和仰慕的眼神……ok,是有嫉妒,他知道,但并不是戒备和敌视。
跟走廊尽头远远地看着他的调查组人员交会了一下目光,单飞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他妈的,那是什么?!
房门“嚓嚓”轻响了一下,他像只猎豹一样竖起了耳朵,撤回眼神,向调查组的临时办公室看过去。
叶利走出来,紧绷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微微低着头,好似感觉不到单飞热辣辣的眼神,轻轻地将身后的房门虚掩上,径直走向楼梯。
几乎开口的询问,单飞艰难地将喉头翻滚着的句子埋藏起来。他知道走廊尽头的那名工作人员还在看,而按照规定,他与叶利同属于被调查的嫌疑人,是不能够交换资讯的。
“单飞督察,请进。”
就在叶利的脚掌踏上第一阶楼梯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条缝,一个三十多岁的调查员探头出来,用单飞听到过的最刻板的声音道。
站起身,他吸了口气,走进去。
“请坐。”
老实说,这屋子里的光线并不好,昏暗的灯光跟升职考试时明亮的阳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紧张沉重的气氛凝固得就像一块果冻。
是个审讯的好地方。单飞暗暗地品评道,真不错!
“thank you,sir。”他微笑着对桌子对面那个温和的男人道,很随意地坐下,目光并没有离开对方的双眼。
一般来讲,这个坐在中间的人,就应该是他的主要交流对象了,他右手边的应该是助手,而左手边坐得更靠后一点的……应该是心理专家。
“温跃。”男人温和而有礼,“我想单sir应该明白,我们的工作就是要弄清,近三个星期以来警队内部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而这需要单sir的协助。”
“我明白。”单飞抿嘴笑道。
“很好。”单飞轻浮的态度并没有在温跃的脸上激起半点涟漪,他依旧不紧不慢,“xxxx年一月十五日晚,你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那晚我跟我的伙计在大约二十三点到十六日零时,于沙田名都夜总会缉捕了黑社会骨干分子怀志文。”
“那么,请你回忆一下当晚的情形,希望你能够尽量的细致。能够做到吗?”
“没问题。”单飞耸了耸肩,“一月十五日晚约二十三时左右,我接到命令,即刻赶到沙田名都夜总会缉捕在逃犯怀志文。当我和我的同伴赶到现场时,是二十三点二十七分……”
“二十三点二十七分?是准确时间?”
“是,在行动之前我们有对表。”单飞确定地道,在接到温跃示意之后,他继续未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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