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炘念继续往县道飘,刚才那只莫名其妙出现的鬼让她提高了警觉。身处人类社会就算有作奸犯科的人,往往也会选择时间、地点下手,人群给了游炘念安全感,她并不觉得走在街上就会成为犯罪分子的目标。但是游荡在人间的鬼却不同,他们或许没有能影响到人类的力量,却对同为鬼的同类虎视眈眈,比如刚才那位野鬼。
游炘念将注意力集中,不时地往四周望,警惕着有什么东西再靠近她。
县道上连盏像样的灯都没有,但有县道就说明这附近的确有村子。
游炘念牵着小黄在县道上飘着,飘了许久也不见辆车路过。
居然有些饿了……游炘念摸摸肚子,感觉上一餐饭是上辈子的事,肚子咕咕直叫。临邛一直嫌弃玉卮身为半只鬼居然也会饿,以前游炘念很赞同临邛,可现在她打算站到玉卮那边。
真的会饿啊!
从来没有作为魂魄存在这么长的时间,她简直不能想象要多久才能回到王芳的身体里,以及回到王芳身体之后她得经历怎样的恶心难受——当然,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她真来得及回去的基础上。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车轮碾压碎石的声音,有车!
游炘念兴奋转头,车灯的灯光差点晃吓她的眼睛,没半分犹豫,那辆车直接冲着她过来!
“啊——”游炘念本能地惊慌,车头、挡风玻璃、一男一女、车椅、后备箱,几乎在一秒之内从她身体里穿了过去……
游炘念在原地晃了晃,一声虚汗定住身子。
那辆车开出五十多米,慢慢减速,停在了路边。
“汪汪!”小黄对着游炘念叫,游炘念镇定了思绪,带着它飘了过去。
副驾上的女人一把推开马自达车门,在泥泞的路上抓狂地跺脚、大叫:“天啊!怎么会坏在这里!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游炘念看那女人戴着帽子,套一件厚实的冲锋衣,看上去就像是旅游来的。
驾驶位上的男人穿了同款不同颜色的衣服也下车来,用力一脚踢在车门上:“我说开吉普来吧!你非要开这倒霉的马自达!妈的……这哪儿啊,坏这儿了。”男人把头顶上的毛绒帽抓了下来扔回车里,对女人说,“晓琳,你再试试开机,咱们手机都试试开开得了么。”
“我都试八百回了,开不了开不了你听不懂人话啊?让你带充电宝你不带,还把充电线给落青旅了,就你这样还想爬珠峰呢?死半路跟你说。”晓琳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男人也不甘示弱:“骂我能解决问题吗?这路还不是你指的?没导航就别瞎指路,开到荒郊野外迷路了就怪我?”男人拿手电筒把车前盖掀开朝里看,“丢你在这里喂野狗。”
对方上来一脚踹在男人屁股上,男人回头作势要打,晓琳挺着胸脯:“来,来,你打一个试试,王智勇你有本事朝这儿打。”
王智勇瞪了她一眼,没计较,丢下一句:“泼妇。”
那晓琳还要闹,王智勇把车盖用力一扣:“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吧!这都几点了,葛晓琳你想今晚就睡路边吗?来辆车就能碾碎了你!”
葛晓琳也知道骂他就是浪费时间,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去开后备箱,把她的巨型背包拖出来,喊王智勇:“把你手电拿来!”
王智勇拿手电过来帮她照:“你找什么?”
“我记得我背包里有一份地图……”
两个人就这样并在一起站在车后找地图,身子一合把手电的光遮得严严实实。
游炘念飘在他们头顶上很想告诫他们,先把警示牌搁到车后,不然这黑灯瞎火的来辆车就能把你们给撞飞。
这对情侣也是命好,深夜一点,始终没有车经过这条破县道。
葛晓琳总算把皱巴巴的地图掏了出来,两人站在路边看。
“找到没?手电也快没电了!”王智勇在催促。
“我看不太懂……”葛晓琳指着地图,一脸懵懂,“咱们是从哪儿过来的?”
王智勇用力戳地图,地图差点儿被他戳破:“你傻啊!?咱们从a城过来的!才走多久啊你就不记得了?!”
“你喊什么喊,我非得什么都记得?”
“这又不是什么难记的事,我想忘还忘不了!”
“行行行你最本事,那你过来看,咱们现在在哪儿?该怎么走?”
王智勇也懵了,看看地图,再四周找找,没发现路牌。
“这是东南西北哪儿啊?”
游炘念脑袋从他们俩脖子之间伸出去,死死盯着地图看。
如果他们真的从a城开车过来,那这地段离g城起码一千公里以上。游炘念抬头望天,暴雨过后云开现月,连星星也出来了。游炘念急忙寻找大熊星座,确认北斗七星后沿着“勺柄”确认了北极星,也就确认了正北方。
葛晓琳说:“你看,往北走应该能到这个凼泉县,那里最差也该有个招待所。没多远啊,为什么开了一个多小时还不到?”
游炘念看了眼他们冲南的车头……
王智勇也在抬头看星空,琢磨了半天说:“咱们应该是走反了,刚才大雨看不清方向,北边应该在后面,往前走不是凼泉县,我再看看地图。”
葛晓琳心灰意冷,脾气都懒得发了,坐到路边:“今晚就这儿睡吧。”
王智勇用快没电的手电筒费劲看地图,哼一声道:“睡这儿你也不怕有鬼。”
葛晓琳很是时候地一阵喷嚏打得自己都怕了,赶紧坐直四处看看,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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