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湛点点头--事实上,他能做的只有这些。
门上挂了一串小小的风铃,开门的时候会发出非常悦耳的、清脆的声音。但是附湛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的希望,希望那串风铃永远不出声,一动不动,因为那样,就可以将时间凝固在这个小小的角落。
他坐在椅子上,黑色高雅的公文包沉默着、陪着他。四周寂静无声,这一刻,时间的确很像凝固了的样子,但是却已经错过了最想留住的时刻。
“叮铃铃。”
风铃再次响起,服务员将手中的纸袋放在他面前,声音甜的像三月的黄鹂,“先生,这是刚才那位先生为您点的甜品。”
附湛仿佛被惊扰一般,先是整个人弹了一下,接着发了半秒的呆,最后轻声地问:“什么甜品?”
“是刚才那位先生点的。”服务员重复了一遍,又补了一句,“是我们店的招牌甜品,黑森林蛋糕。”
附湛沉默了短暂的片刻,随后接着问:“他……只点了这一份吗?”
“不是,”服务员摇了摇头,“还有一份甜品,是提拉米苏。”
“这样啊,谢谢你了。”附湛站起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顺手提起了那个精美的纸盒。
“不用客气,欢迎下次光临。”
服务员鞠了一个标准的躬,下一秒她抬头的时候,只能看见一个染上满满悲伤的一个背影。
☆、35.第 35 章
“那就敲定了。”关明理站了起来,对面前的人伸出了手,“我上午也一个一个地通过气了,就用这个版本。”
方宁介连忙把自己的稿子全部收好,码整齐,站起来轻轻握了握他的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关明理点了点头,把手缩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了点不可置信的神情,“没想到邬行言还真的捡了个宝。”
方宁介浅笑,“合作愉快,那也得谢谢关导给这个面子,不然,报幕上可没我的名字。”
关明理心领神会,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对了,我之前不是预定了你的一个剧本吗?改天给我看看吧。”
他有一种奇怪的预感,方宁介的下个剧本,也许真的能让他眼前一亮。
“这还能预定……”方宁介哭笑不得,但是上次已经约好,他只得答应,“过几天润色完稿子就给你带过来,到时候还得拜托关导了。”
“多大事儿?”关明理并不在意地挥挥手,忽然想起了什么,叮嘱他,“对了,你不是和他住一块儿吗?跟他说一声,他家老爷子让他杀青了回家一趟。”
“你怎么不自己和他说?”方宁介莫名感觉到一阵危机感,随后他反应过来,又羞又恼,“我住他隔壁好吧?不是住一块儿!”
“哎呀不是差不多嘛,把墙砸了就是一家人对不对,”关明理一副‘是你小题大做’的样子,“再说了,我这么忙的人好吧?哪儿有空给他打电话?”
更何况打了他还不一定接,接了还不一定回应。
他心里默默地腹诽了一句。
“行吧,我先走了。”方宁介感觉他的举止颇为怪异,一时间又找不到错处,只好随口应了一声,说完了拔腿就走,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关明理在他身后小声嘀咕:“走这么快,赶着投胎啊……都不知道请导演吃个饭……”
方宁介压根没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自顾自地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六点半了啊,肚子好饿。”
邬行言应该会给他带吃的吧?
他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
宿舍七楼。
“**,”方宁介轻声骂了一句,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口袋,自语道,“我的钥匙哪儿去了?”
“啧。”他皱着眉,把自己的包翻来翻去,找的满头汗,文件也掉了一地。
“在我这儿。”隔壁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邬行言靠在门框静静地看着他,眼底有一丝笑意。
方宁介诧异地抬起头,看见邬行言的时候不知为何忽然放松了许多,他随手把包丢到地上,学着那人的样子靠在了墙上,眼睛微微弯着,把手抬了起来,然后摊开。
邬行言没脾气地啧了一声,同时把手伸进袋子里掏出了钥匙,“怎么随便丢东西?你还要不要了?”
“累死了,”方宁介下意识地撅起嘴、做了个鬼脸,“我现在只想趴到床上去。”
邬行言把钥匙交到他手上,话里带着点调侃的意味:“你不捡了?那我过会儿就捡起来拿去扔了。”
方宁介转了过去,把钥匙插/进锁孔里转动,一边开一边懒懒的说:“我相信你会给我带回来的。”
门被推开,方宁介像一只软趴趴的蛇,没骨头地扭着就奔向床,一头栽了进去。
邬行言无奈地笑了笑,弯下腰把散落的稿件捡了起来,仔细地码好,拎起他扔在墙角的包,最后将门带上了。
“我好饿。”方宁介在床上打了个滚,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扯的乱七八糟,扯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劲,“我出门前没叠被子啊!”
“你也知道你没叠啊,被子皱巴巴的我都看不下去了。”邬行言把他的包放到桌子上,然后走到他的床边掸了掸,坐了上去,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精致的纸袋,“饿了就起来吃吧。”
“是什么啊?”方宁介觑了他一眼。
邬行言只得把袋子解开,给他看里面的构造,“提拉米苏①。”
方宁介的眼神一下子就变得古怪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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