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莫憬笑了。
“你这几天为什么……要去那些地方。”
“啊,吃醋了呀,”莫憬没个正型儿地笑着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
“……怎么回事。”北暕也没拍开他的手,把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扒拉下来,握在手心里低头细细看着。
“立了这么多功劳,我要再勤快点,那就是真的图谋不轨了。”莫憬叹了口气,那人手指触过自己手心的皮肤痒痒的,但还是没抽回手来,“说我不思进取也好,有败风气也好,至少比功高震主强,动不动就会威胁皇帝的宝座,要把我除了。”
“累吗?”北暕沉默了一会儿,问他。
“这么小心算计着,谁都累啊。”
“那就和我回北域。”
“哎呦宝贝儿你还揪着这事不放呢,”莫憬乐了,“我说我会想办法就一定会想办法去弄。你放心,只要我还没死,就一定去北域找你,我要是死了,也得让人把尸体给我运回北域给您老人家看看不是?”
“……”北暕不悦地看他一眼,明显不喜欢他这么晦气咒自己的话。
“哎,不说这么多——诶你干什么!”北暕捧起莫憬的手,在他指尖轻轻咬了一口,莫憬差点没跳起来,强忍着一身鸡皮疙瘩坐回去,翻了个白眼,“怎么这么腻歪……”然后一侧头便对上了北暕的眼睛,或许因是北域人的缘故,他的眼睛不是纯色的黑,浅棕色的眸子,平日看不出来,阳光底下看着颜色到像是一块极珍贵的琥珀,再封存上一点午夜的划过流星余下的奕奕星光,让人忍不住深陷进去。
“……果然是春天到了。”莫憬小声骂了一句,北暕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
“那……”北暕小心翼翼凑近他,却没敢动。
“……嗯。”莫憬沉默挣扎一会儿,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应了,自己还没来得及听到声音反应过来,便被北暕放到床上,那件外袍落在地上。
“你,”莫憬看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胸口,“回头买件好的赔我。”
“行,你要多少都给你。”北暕十分爽快。
“……”莫憬被噎住了没继续说下去。
北暕只留了一盏烛灯,昏暗的光晕洒在简单点饰的屋子里氤氲出一点暧昧气息来。
“嗯……”莫憬不适地皱起眉,说实话他其实并不习惯如此,可是每次看到北暕那双漂亮的眼睛,也就不忍心拒绝了,也就心软随他去了。他想——他唯一的软肋大概是北暕了吧。
“疼吗?”北暕停下动作看着他,怕他难受不敢再动,莫憬缓了口气,尽可能地放松自己身体,伸手勾住他脖子,借力撑起身子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
“你要是不行就下来。”
……
北暕到底没舍得折腾他,趁着人还没睡,赶紧抱去一起清洗了再放床上。莫憬倒也没觉得有多痛,只是有点不适罢了。北暕把莫憬抱怀里,腾出手把大半被子往莫憬那儿推,细致给他掖好,莫憬闭着眼睛伸手把被子往北暕那边扯了点,叹气道:
“宝贝儿,咱们好歹还是个世子将军,不穷,不差这床被子,别让。被子给我捂这么多,等着让我出痱子么?”莫憬打了个哈欠,埋脸在北暕胸口蹭了蹭,伸手回搂住他,“行了睡吧,整天跟个老妈子似的。”
于是这位世子级别的老妈子就安安静静闭了嘴,没有再说话。他就着屋外渗入的一点月光用目光把莫憬五官都细细描摹了一遍。这时他心里才最踏实,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侧,没有打不完的仗,没有争不完的尔虞我诈。北暕看得心里快要溢出被一种说不出的满足,他忍不住轻轻凑过去在人脸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然后安心地躺了回去。大致是人凑得近了,睡眠也是会传染的,莫憬刚睡熟了没多久,北暕也跟着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窗外有星子拖着长长的尾,从幽蓝色的夜幕上划过,纯白的月光轻柔地漫过地面,悄然笼上一层簿如蝉翼的轻纱。
一夜好眠。
☆、入狱
第二天两人意料中的起晚了。北暕留在院中的人也算聪明,见莫憬跟着北暕晚上回来也就心领神会地去护国将军府通知了,一点多余的话都没有。莫岫倒是没什么表示,反正哥哥在不在都无所谓,毕竟这么多年莫憬跟着父亲在外征守,而他跟着学堂酒馆里认识的一群江湖朋友四处游走也不见得兄弟俩有什么疏远的。母亲比父亲去世得早,而这老一辈护国将军又只娶了一房正妻,别说侧室,连个偏房都没有。平时两人都不在的时候,这护国将军府就是个空房子,只有佣人会定时打扫整理。
莫憬这天上早朝去的有些迟了,他到的时候文武百官都到齐了,皇帝似乎有些生气,虽说走都走不得了,瘫在龙椅上,但该有的气势也都使出来了。莫憬给自己这侧比较熟识的官员一点银子偷偷溜进一群大臣队伍里。刚站稳没多久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臣有本启奏!”一个老气横秋的人站了出来,身着官服,一看气场就是十分刁钻的角色。
“准奏。”
“护国将军莫憬,”那大臣说着往莫憬的方向看了一眼,提高音量道,“欺君罔上!作风不良,严重有损我朝形象!”
“……”莫憬看了他几眼,认出来那是兵部尚书。心里暗道晦气。
这老东西是要为他儿子寻仇呢。
“哦?”道元帝与一旁听政的太子同时往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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