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没说完,布丁一拳头砸下去,顿时鼻血横飞!
……那次,对方老板报了警。
当晚,将布丁从警局拎出来的是苏誉。
布丁从警局出来,就一言不发,一个人缩在车后面,他的手也破了,胸口那儿闷闷的疼,因为对方也没饶过他,狠狠踹了他一脚。
他又恼火又沮丧,恨不得抓着谁大喊大叫一番才好。
但苏誉一句话都没问,他开着那辆保时捷,一直把布丁从警局接回到独眼杰克。进了办公室,苏誉先找了医药箱,给布丁仔细清洗手上胳膊上的伤口,上了药。
“还有什么地方疼?”他低头涂抹着药膏,又淡淡地问,“对方三个打你一个,应该不止这点儿伤吧?”
布丁想说他胸口疼,但他又不肯说,只垂着眼皮,不出声。
“卢老板和我说了,说是你起的头,你先打了杜茗。”苏誉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怒气,平和得很。他放好医药箱,抬头看看布丁,“但卢老板没和我说原因。布丁,你为什么动手?”
好半天,布丁才轻声说:“我今天,在‘欢乐时代’的门口,看见杜茗把沈总送出来……”
苏誉扬了扬眉毛:“沈总?哦,你是说启亚商贸的那个?布丁,那不是你的客人么?为什么人家会去‘欢乐时代’?”
苏誉这样一问,布丁再也受不了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我打电话给他了,他没接!我打了好几次,他秘书说他出差了!我怎么知道他会去欢乐时代!我怎么知道他会去找杜茗?!我也不明白啊!”
布丁的眼圈都红了,他握着拳,身上直发抖,但苏誉仍旧是一副平静温和的表情。
“那么,杜茗他是怎么说的?他说了什么,把你刺激成这样?”
布丁卡住,良久,他才小声说:“他说沈总和他抱怨,说……说花钱没买到痛快,还说自己成了酒童……”
“那么,人家为什么要这样抱怨?”
“我不知道啊!”
苏誉不急不躁,仍旧看着他:“你真的不知道么?”
被苏誉这么一问,布丁终于有些迟疑,他拖沓着,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倒在沙发里,低下头哑声说:“我觉得沈总挺喜欢我的,但他说的那些东西,我听不大懂……尤其他们公司里的那些事儿,我有时候记不清人名……有一次我打了个哈欠,可能他有点儿不高兴了……”
苏誉偏着脑袋,他望着布丁,目光里带着怜悯:“所以,客人说的事情你听不懂,也没兴趣听,更懒得往深里琢磨,你听累了,打哈欠了,你是在告诉客人,我不耐烦了,还是讲点儿我乐意听的吧。布丁,这么一来,客人不是酒童是什么?你不是大爷是什么?”
布丁一下子被苏誉给说愣了!
他只知道客人喜欢他,疼惜他,总给他买东西,逗他开心……他以为人家真的甘愿这么做呢!
看他脸色变了,苏誉的目光更加怜悯:“我还告诉你一件事,杜茗是从这个城市最好的商学院毕业的,所以你听不懂的客人的那些絮叨,他听得懂,你不明白客人为什么烦恼,他明白。这就是为什么客人最后会离开你,去找他。”
布丁的脸色变得更难堪,他忽的一下站起身来!
“经理,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该回大学去,把没念完的那两年给念完?!”
苏誉摆摆手:“我倒不是那个意思。”
他走回到办公桌前,坐下来,靠在椅子里安详地望着布丁。
“独眼杰克不是研究院,非得拿到本科文凭才能考。学东西不一定得回学校,修炼人情世故也不是单靠饱读诗书。这次的事情只是给你个教训,做酒童,没你想得那么容易,你真的以为只要长得好,放得开,客人就跟定你么?并不是的。”
布丁被他说得呆住!
苏誉淡淡一笑:“容颜会苍老,审美会疲劳,上床也不是保险栓——否则世上就没有出轨这码事了。所以布丁,你明白么?除了年轻漂亮,你还缺乏很多东西。”
☆、第 11 章
布丁的年少岁月,始终活得懵懵懂懂,过一天算一天。
但是打架事件过后,布丁忽然就有了改变,他开始沉下心来,认真打量周围的世界,这么一打量,他这才明白,之前的那份志得意满,只是借着年轻产生的狂妄,其实他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并不多,很多方面连皮毛都谈不上。
好在布丁是那种乐于吸收的性格,他开始找书看,像苏誉说的,拿不拿文凭没所谓,多读点书,人的感觉都会不一样,腹有诗书气自华。
苏誉是个极好的教师,闲下来,他常常带着布丁豆腐他们满世界转,偶尔也会给他们买衣服,不是成品店,而是须发皆白的老裁缝亲自服务的手工店。
“……无烟煤色,或者深蓝色。”苏誉指着一件衣服,细细教他们看那软如流光的材质,“黑真丝的衬里,不过这一件只加了一半——这种半衬里也很常见。”
如果不是苏誉,布丁可能这辈子都认不出昂贵的哈德斯菲尔德英产股线面料。
他也会带他们去好馆子吃东西,比如炖了两天两夜的佛跳墙,还有,鲜活的鲷鱼在端上来时,嘴还在张合,让人跃跃欲试的同时又带着点惊吓。
人的舌头是被培养出来的,它是活的,会分辨好坏,但你也得给它机会:在这之前,布丁一度认为,周末有个全家桶就是最高享受。
苏誉甚至把他们带去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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