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练看着花千骨垂头丧气的样子,唇角略挑,又很快落下,轻哼了一声,回身走了。她离开的时候警告地看了花千骨一样,面色严厉冷肃,只是步履倒十分轻快。
花千骨吃了秋练这一训,立刻惶恐起来。自她修仙以来,一直都很勤奋努力,拜师之后曾稍微松懈过一段日子,后来又加倍用功补了回去。如今秋练以正言相责,花千骨回想这几日自己的所为,又念及昔日师父的教诲,顿觉羞愧无地,暗暗决心明日一早就闭关去。她只顾在这儿懊悔,浑没发觉自己的心思给这样一带,一时竟忘了方才那些忧伤苦恼。而绝情殿内始终无声无息,好像并没有人在一样,
第二日,花千骨便收拾利索进了塔室,开始闭关。幽若昨夜得了师父的消息,知道她要闭关,虽有些惊讶,细想又的确是正经事,自然无甚言语。只是她在塔室外探头探脑了一整天,却没听见室内有任何声响,若不是看见尊上一直站在外面守着,她都要担忧师父是不是行功出了岔子了。
花千骨端坐在室内,先诵清心咒,渐渐的尘虑冰消,内视愈明,再过几息,便已入定。她丹田中内息盘旋几圈,汇入经脉,在全身周转不停。内息所过之处,有的地方畅通无阻,有几处经脉节点却有冷滞凝涩之感,花千骨知道这便是秋练所指的隐患所在了。
凡人修仙本就是逆天之举,更何况重塑魂魄生化肉身,秋练用尽一身修为,借用仙草绛珠,又整合凡间信力及孟玄朗的功德之力,好不容易才让花千骨还阳。然而这副躯体毕竟不是先天所生,花千骨以后要继续修炼,少不得调服经脉理顺真气,这便是秋练要她闭关的用意所在了。
花千骨知道厉害,此时这些症状还浅,并不碍事,但若放任不管,早晚必成大病,亏得有秋练提醒。花千骨愈发不敢怠慢,将内息又运行几个周天,将身体各处的情况体察明白。
花千骨自幼有明师指点护持,底子打得极好,后来又有秋练细心引导,潜移默化地消解她的心魔,此时一运功,立时便见到好处。她双手连挥,结出几个手印,内息在经脉中或奔涌如潮,冲关而过,或涓滴流淌,浸润滋养,将各处隐患一一抹平。在这期间,她始终心气平和,并无心魔搅扰,因此这功运得极其顺利。
花千骨专心修炼,不觉时光流逝,一转眼便是整整七天七夜过去了。白子画一直守在她门外,默默为她护法。幽若开初几日时不时便来转悠,后来见他竟一步也不离开,将师父把持得风雨不透,连自己这个嫡亲的弟子都凑不上前去,心里委屈不已,去找秋练诉苦。
秋练正在房中为一盆素兰松土,听了幽若的话,手中不停:“你师父此次闭关,于她实则至关紧要,你不见连他都只能守在门外,不敢进去打扰吗?左右以后总能见得到的,你又何必急在一时,不如去做自己的事罢。”她取了块洁白的手巾,细细擦拭兰花的叶子,道:“若真搅扰到她,那时掌门怪罪下来,我可救不得你。”
幽若听了大为沮丧,不过自己寻思寻思,秋练的话实乃是正理,再念及尊上待师父之郑重关切,更是悚然。第二天果然不敢再去转悠,自家练功去了。
秋练这几日过得逍遥,在房中喝茶看书,调香抚琴,有时出来走走逛逛,或看水或观花,十分悠闲,只不知为何,一步也不出仙岛。当年,长留中颇有些弟子在她跟前奔走,受她驱策,积了些情份,如今秋练回来,他们或是想来问安,或是有事请示,都想要见她一面,却生生被结界挡住,只能望而兴叹。
秋练一回山就上了绝情殿替花千骨滋养魂魄,后来又在草木阁休养,那时大家知道轻重,不敢去打扰,如今分明没事了,却还是见不到人。众人自然不敢有丝毫怨怪,只是这几日新弟子做入门修习的地方,平白无故多了许多无关的人,遮遮掩掩地看着新弟子们中的某个人,不时还指点着议论几句。
好在这些人很有分寸,只是路过的时候远远望几眼,虽然路过的人着实多了些,次数也频繁了些,不过好歹没有聚集成群,公然围观的。领着新人们修习入门功法的正是落十一,这么多人每日来来往往地路过,他亦有些无奈,不过他向来忠厚宽和,门中弟子大都不怎么怕他,门规中也并没有哪条说不许人路过练功场的,他反倒不好说什么。后来见同门们没什么过分的举动,心想他们定是顾忌秋练,落十一也松了口气。
想到这里,落十一的目光不由移到队列中那青年男子的身上,见他目不斜视,专心练习刚学的术法,并不为外物所动,不禁暗暗点头。这青年那日在大殿上闹了那么一出,落十一冷眼旁观,只当他跳脱轻佻,又与秋练有那层关系,还怕他将来不服管束,谁知这几日相处下来,却发觉他年青开朗,爱笑爱闹,很快与周围的人打成一片,并无甚么高傲姿态。且这青年天资聪颖,术法学得很快,这几日被人这般看法,他却表现得沉稳大气,落十一也不禁起了爱才之心,心想能被澄练看重的人,果然不凡,长留得此英才,真是幸事。
再说绝情殿里,自花千骨开始闭关,已是第八日的凌晨了,塔室内的花千骨摆个五心向天的姿势瞑目而坐,头顶白气蒸腾如云雾,显然行功已到紧要关头。白子画在门外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愈发屏息凝气,不敢让花千骨受到一丝打扰。他神功已然大成,花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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