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嘿嘿嘿,”林音笑得狡黠,“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就是对尊上一见钟情,然后念念不忘,所然后终于相思难耐,所以一心想要再见他。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嘛!”他又思索道:“这么说你早就见过尊上。哎,那见过几次,跟他相处了多久?”
“就见过一次,那时师父救了我,又留了三天,陪我过完生辰才走的。”虽然过去了二十几年,花千骨依然记得很清楚。
“啊,才见了一次,在一起待了三天,你就这么千里迢迢、千方百计、千辛万苦地来找他啊?”林音咋舌,“哎呀,姐姐你还真是痴心一片啊!”他可是知道要想进长留的山门有多不容易,尤其对当年花千骨那种情况来说。
白子画想起当年花千骨入门过那前两关的百折不挠,心中泛起万种柔情,瞬间觉得眼前的小子顺眼不少,心想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起码有几分眼力。
“不过,救命之恩嘛,的确是很难忘的,我也是被秋姐救了……”林音的声音低下来。他抬头望天,幽幽道:“好姐姐,你可知道我为甚么叫林音吗?”
花千骨奇道:“这还能为甚么,难道不是你爹娘给你取的——哦我明白了,你是问我知不知道你爹娘给你取这名字的意思吧?”花千骨慢慢转着脑子:“音者,声也,从言含一。《说文》中说,生于心而有节于外,谓之音。嗯,意思挺好啊,比我的名字好呢。”
林音先摇摇头,又感兴趣地道:“那姐姐你的名字有什么意思?”
“我的名字啊,”花千骨动动身子,换个姿势,“我的名字是蜀山清虚道长取的。我刚出生时那会儿,百花凋零只剩单茎枯梗,就如同兽类脱肉见骨,所以叫花千骨。”
“哦……”林音了然地点头,又皱眉道:“名字取得倒贴切,只是这肃杀之气也太浓了吧,怎么能给一个姑娘取这种名字呢?看来这清虚道长也不怎么靠谱。”
“不许胡说啊!”花千骨忙制止道:“我生来体有异香最易招惹妖邪,多亏有清虚道长指点庇佑才能平平安安长到十六岁,遇见师父。”
林音从善如流,马上改口:“哦,原来如此,想来是他们这些得道高人超脱凡俗,所以与我等想事情的路子不同。”
“嗯,我也觉得是这样。”花千骨赞同地点头,又歉然一笑:“师弟,你也说说你名字的故事吧。”
“我的故事啊,说来话长了。”林音的眼神有点发空,“我的名字并不是爹娘取的,也不是出自哪位长辈或者高人,而是我自己取的。”他看着花千骨惊讶的样子,挑起眉头:“准确地说,是三年,哦不,应该是四年前了,我取的。”
他娓娓道:“姐姐你出生时有异香,而我出生时却是异常,不知为什么,从我出生到两三岁,一直痴傻不通人事。父母以为生了个痴儿,开始时很伤心,不过我上面还有几个哥哥姐姐,都很正常,所以时间久了,父母只当没生过我,慢慢的也就不伤心了。”
林音的语气很平和,可说出的话却令花千骨大吃一惊。白子画在暗处听着,也很意外。
“那,那你……后来呢?”她结结巴巴道。
“后来?后来我自然是好了呀。”林音突然笑了:“要不然怎么能在这儿和你说话呢?反正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我突然就懂事了,知道冷热饥寒,慢慢也会说话了,一切都与常人无异。”
“哦对啊,我真是糊涂了。”花千骨松了口气。“那可真是太好了,你父母一定很高兴吧?”
“高兴是高兴的,不过——也许为了养活一家大小他们太辛苦;也许哥哥姐姐们占去了他们大部分的精力和时间;也许,他们已经习惯了没有我这个孩子,所以虽然我成了正常人,但爹娘却不怎么把我放在心上,都没想到要正正经经给我起个名字。哥哥姐姐对我也不亲,村里的孩子欺负我,叫我傻子,从来都没有人来帮我。”
林音的声音突然压低:“我幼时身子孱弱,一点不像个男孩子,我哥哥就管我叫林小妹,或者叫林妹妹,后来家里人就都这么叫我了。”他的声音里还带着些活泼:“这件事只有秋姐知道,我今日告诉了你,你可不能再跟别人说哦。”
花千骨木木点头,忽然觉得眼眶发热,她知道被周围的人当作异类排斥是什么感觉,她太知道了,她自己人生的前十六年就是这么过来的。可她仍旧比林音幸运,因为不管旁人如何,爹爹从来都没有嫌疑她、不要她,不像林音。
“师弟……”她嚅嚅叫道,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话。
林音挑唇一笑,眉眼中又满是那种狡黠的神色:“瞧瞧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可别哭出来啊,我不会哄你的。”
花千骨使劲咽下那股酸楚,亦笑道:“我才不想哭。看你如今的模样,就知道你少时虽然吃些苦,却终归平平安安长大成人,这就比许多人都要强了。”
“这你可说错了。”林音闲闲道:“姐姐也不想想,若我果真平平安安长大成人,那秋姐又如何救我性命?”
他皱起眉头,语气平平地道:“我十三岁那年,有一天一个人跑去树林里玩耍,去了一天也没人找我,直到傍晚时分,我家的方向突然有火光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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