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贺军不耐烦的第三次瞅了眼手机的时候,已经是六点过十分了,贺军皱了皱眉,长摁数字键一,拨通了林可琪的电话:“喂哪儿呢?我去接你?”
“那个,我突然有事...”电话那头的林可琪开了个头,却又欲言又止的口气。
“啥事儿啊?我去找你好了,你有事我等着呗,要帮忙的话我搭把手。”
“不用了,是家里临时有事情,你来找我不方便。”
“这样啊。”贺军沉下语气来,他隐约猜到林可琪在撒谎,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这让贺军忍不住开始想,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林可琪临时爽约,又不能让他知晓的事情呢?
“贺军,那我先挂了。”
贺军沉吟了片刻,才说:“行,你先忙,有需要我帮忙的就给我一个电话,我去找你。”
“知道了。”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贺军有点忙茫然失措,他挠了挠后脑勺,环顾着房间里陈列的书籍,各种颜色样式大小的包装的书本,一摞摞整齐的堆放着,看到人的眼里有种错落的协调感。本来预谋着今晚会发生点儿什么坏事儿,可是女主角居然临时放了鸽子,贺军心里头一下子空落落的,他的视线落在窗外,林可琪现在是在哪里呢?她要办的事情一定是临时发生的,急需处理,因为下午的时候两人还互传简讯约好不见不散。可奇怪的是,林可琪居然没有提早几分钟给贺军打个电话说明缘由,难道这件事让林可琪有点心神不宁,都忘了贺军还在等着她?贺军忍不住开始猜想让林可琪爽约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贺军双手□□牛仔裤裤兜,面无表情的出了书店,他起头,天空已经不知不觉暗了下来,灰蒙蒙的颜色,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贺军随意走走停停,兜兜转转,脑海里却全是在想林可琪,他停下脚步,抿了抿唇终于掏出兜里的手机,拨通了林可琪的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传来对方用户无法接听的机械女声,贺军砸了砸嘴巴。顺着脚下的道路,拐进一条小巷子,贺军吃了一笼包子,垫了垫肚子,吃饭中间拨了两次林可琪的电话,她都没有接。贺军传了条简讯:看到简讯,回我电话。若有所失的贺军又站在大街上,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了下来,他抬起头,愣愣的望向夜幕,忽然有种茫然无措的感觉。
迎面一阵风吹来,贺军觉着身上凉飕飕的,才忽然发现,自个儿站在路边,呆呆的发愣站了不知道多久。他一抬头,看见街角挂着一闪一闪亮丽的广告牌,下意识的,他抬起脚走了进去。
贺军找了吧台的一个空位坐下,对着面前高高瘦瘦的调酒师说:“血腥玛丽。”
调酒师没说什么话,似乎对贺军这种略带不礼貌的用词早已经司空见惯,他面无表情的说:“请稍等。”接着从吧台内侧下方的柜子里,拿出几种颜色的酒瓶,然后熟练的倒入一只高高的透明玻璃杯里,他的视线盯着手里的酒瓶,似乎往玻璃杯里倒了多少量的酒他都心里有数。接着,他拿起一旁的夹子,夹上几块冰块儿,放进玻璃杯里。调酒师俯下身,拿出一只长长的调酒匙,前后来回搅好几次,又正转二圈,再倒转二个圈子。接着把玻璃杯往贺军面前一放:“好了。”
“怎么这么简单?没什么花样儿?”
调酒师看了贺军一眼,低下头收拾器皿,头也不抬的说:“简单,可够冲。”
贺军斜着眼,将信将疑的端起玻璃杯,猛灌了一大口,一股汹涌辛辣的味道像是翻腾的火舌一般瞬间涌上喉头,呛得贺军忍不住闭上眼睛,他低声的咒骂了一声:“靠,真tmd爽。”
血腥玛丽真有够难喝的,事实上,贺军觉着酒吧里那些名字奇奇怪怪的酒没一个能入口的,各有各的难喝,或许来酒吧点这些酒的人,从来都不在乎味道怎样。喝的不过只是一种发泄,一种病态的痛快。
“血腥玛丽。”贺军听到干脆利落的女郎嗓音,他抹了把嘴角的泡沫,扭过头来,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个短发女郎,酒吧里霓虹灯光一闪而过,贺军看到她的脸,她的眼睛一下子吸引了贺军的目光,炯炯有神双眼有种男人才有的率性洒脱,贺军挠了挠后脑勺,他盯着女郎的脸,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好了。”调酒师把盛满血红色液体的玻璃杯放在女郎面前,女郎眼皮也没眨,举起酒杯,一仰而尽,她把空玻璃杯放在吧台上,面无表情的说:“再来一杯。”
贺军眯着眼打量着女郎,忽然心里一亮堂,他用手指敲了敲吧台桌面,女郎有点疑惑的看向他,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问:”你还记得我不?”
☆、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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