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雯终于在第四日逮住了那个便衣。他提样式普通的男士包,衣着也如一般公司白领朴实无华,但有一双隐藏在镜片后已磨砺多年的犀利眼睛,并带着一种高位者特有的审视与从容,这让人不难把他与其他人区别开来。景雯得到消息后,从办公室里间匆匆迎出来辨别真假,两人只对视一眼,就从彼此眼中明白对方已将自己身份看透,便相视微微一笑。
接下来无需再遮掩目的,景雯与另外几个主管陪同这位香港来的齐先生楼上楼下的巡视半日,又搬来许多文件报表等等给他过目,能呈到台面上的东西早已经过重重挑选去掉了糟粕只留精华,自然不能挑出什么过错。是以一切都顺利进行。快至中午时,秘书悄悄过来问询要定哪家酒店时被齐先生听见,他却提议就在公司食堂就餐。众人面面相觑,以为他开玩笑,于是出口相劝,他却一本正经说那也是视察工作的一部分,众人只好妥协,打发人匆匆奔去食堂打点。
中午吃饭时,两张桌子拼到一起,五六个人团团坐。齐先生身穿西装居坐正中央,对食堂的菜品称赞有加。闲谈间,他透露出他母亲祖籍四川,他自幼受母亲影响,很能吃辣。景雯听了,便趁买水的时机进入厨房,让食堂师傅以最快速度做出一道麻婆豆腐,一起锅她便亲自端着它穿越大半个食堂送到齐先生面前。一双眼睛被腾腾热气熏的湿漉漉。
w城的口味本就偏重偏辣,多爱川菜湘菜,食堂聘请的这一位四川师傅做的一手地道川菜,每次这道麻婆豆腐都能让景雯恨不得连其中的椒粒都吞下,她深有信心它也同样能俘虏这位身体里留着四川人血液的齐先生。果不其然,他吃过两口便不能停箸。
景雯如此便松一口气。知道这次的考察结果总不会至于太差,脸上便更多了几分笑容。一抬眼却瞧见齐先生正看她,对她说:“景小姐,你手没事吧?”
景雯徒手端热菜过来,几根手指被烫的红彤彤,除去隐约的灼热感,并无疼痛,是以没有注意,被齐先生这样一问,便轻轻摇头:“没事。”
齐先生就没再多说,转而与其他人交谈。
饭毕,景雯等人腾出一间小办公室,作为齐先生临时专用,独自一人在里面看文件,旁边放着他的手提与厚厚笔记本。他吩咐不用人候着,便没有人去打扰他,景雯让人送过一杯咖啡进去后便也回到自己岗位上忙碌。等到下午四点多,想要征询他晚餐以及住宿等事时,却被告知在十分钟以前齐先生已独自离开。他的电话已关机,不知是没电还是故意为之。
众人很久没见这种不讲排场不按理出牌的上司,都摸不准此行他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各个心惊胆颤。景雯原本以为已有胜算,如此一来,也不得不担心这位齐先生到时会不会铁面无私,不近人情。又回头反省一遍,自觉没出任何纰漏,既已尽人事,剩下的只能听天命了。
这样提心吊胆到了第二日下午,经理那边却传来好消息。原来齐先生昨日已连夜赶回香港,总部这次雷厉风行,很快将结果公布。经理传真过来一张表单,长长的各项打分让人眼花缭乱,最后一格铿锵有力的标着一个鲜红的优字。
办公室里一片欢呼。景雯也跟着大笑,肩上重担得以卸下,又恢复顽劣脾性,在电话里要求经理带化妆品回来当犒劳礼物,经理听到她说出的牌子后,骂她一句剥削阶级便啪一声扣了电话。
景雯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与一毛她们会面。她们几人已许久没有齐聚,这周都得闲暇,便约了老地方相见。
一毛直发垂腰,头顶挽一根小辫子,耳上吊两只淡绿坠子。她挽着一个大波浪长发女人进来,待只离几步远,景雯才认出那个吸走咖啡馆一半目光的妩媚女人竟是平日总素面朝天的五毛。
一会儿四毛风风火火闯入,嘴里骂着:“姐的车又被擦了。靠,那个男人白长一对牛眼,瞎的不行。”她换了新发型,发梢微卷,露出白皙脖子,脖子上戴一根细细白金项链。人却不如项链雅致,看一眼一毛她们,就对景雯大呼小叫:“你带陌生人来做什么?!”
景雯笑出声来。四毛定睛再看,也失笑。几人彼此打量,最后目光定在景雯身上,“你怎么一点都没变。”
景雯抚额:“我们又不是几年没见,何必发这种感慨。”
四毛说:“但你确实同我们初识时一样,并无特别变化。”
景雯答:”谢谢,我当你赞美我。“
四毛哼一声,“小妖精。”
四人落座。服务员呈上菜单,见无新式花样,便各自依习惯点了几样。
景雯报告好消息:“我即将涨薪。“
一毛笑着接口:“我即将升职。”
五毛说:“我下月换新工作,薪水高一倍。”
四毛木然道:“这个车跟我八字不合,我决定下周换掉它。“
服务员端上咖啡,听见她们谈话内容,眼里不禁流露出几分艳羡,却瞧见她们神态里并不全是欢喜,好似仍有所缺憾。
待服务员走开,景雯便问,“最近近况如何?”
一毛搅动咖啡,说:“我跟同学介绍的那个男人见面了。外表朴实,言语诚恳。”
“听起来还不错。”景雯兴致盎然。
一毛无所谓的讲下文。两个小时后男人问她是否接受婚前同居,她虽反感初次见面便聊这种话题,但对他印象尚可,便也从容答道顺其自然。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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