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总算有假期到学校办理毕业手续,我陪她一起去学校,这次她变化很大,头发染成了金棕色,发尾微卷,化了淡妆。剪裁精致的蓝色细格子露肩修身连衣裙,完全是小女人风格。
我笑她有丑小鸭变白天鹅的即视感。
她倒很高兴。
“看到我魔法一样的蜕变,是不是很羡慕我?”
天地良心,我只有一点点羡慕。她说现在老板很器重她,经常带她参加重要的商业谈判,很长见识。
“我本来觉得你会留校当老师。”在晓风眼里,我像个幼稚的孩子。“我不认为你会成为像你爸爸那样的人。”
听到她这么讲,我心里不知该喜还是悲。
“原来当无业游民也有福利的,要别人买单的时候比较理直气壮。”我嘻皮笑脸地自嘲道。
她下意识地将手伸进随身的包里摸出一张卡。
“走,我请你吃饭。”
我凑近看,原来她还一直保留着我们学校的餐卡。
我们端着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边吃边聊。
“我一直以为我们会一起工作,起码在同一个城市。”我还是不太习惯晓风没在身边的日子。
她望着我若有所思。
“我现在可能没办法按部就班。我的这份工作,经常加班,所以有可观的加班费。一个月下来,收入喜人,虽然辛苦,但照这样下去,我的理想应该很快就能实现。”
“公司里有没有男生追你?”
“没有。”
我不信,女为悦己者容。“你打扮这么漂亮不是给我看的吧?”
“自我包装也是一种投资。”
“你变了。”
“没变,对赚钱的执着一直是这样死心蹋地。”
“你要多少?”
“什么?”
“我一次性买断,只要你回南城。”
“我又不是男生。”
“你比男生还好。你就不怕我想你想得抑郁而亡?”
“放心,到时候我送你一朵小白菊。”
“小气,不能送一束吗?”
“那是清明扫墓的时候。”
“好,我记住了!要是清明节的时候你没有带一束白菊花去看我,我半夜找你去!”
“哇,你那么有钱,还跟我计较这些,不如你先把那一束白菊花的钱给我。“
“可以!我在那边收多少就给你多少!”
两人笑作一团。
我们在暮色中穿过熟悉的校园,每个地方涌出来的回忆片段都让我们沉默,伤感。
路过篮球场时,想起陈牧野,也不知他现在身在何处
晓风要回郊外的家,我本来想留她在南城住一晚,但她更想多点时间与家人在一起,我开车送她回去。她问我是否有兴趣与她一起度过一个枕着海浪声入睡的夜晚,我巴不得留在她身边久一点,但他们家住的地方很一家人挤在一起本就局促,于是坐着喝了杯热茶,我便起身告辞。
晓风一家人站在门口目送我,我很感动,看着后视镜里的他们不停冲我挥手,眼泪都快出来,晓风明天吃过早饭就直接回莞城,下次见面不知会在什么时候,我有些怅然。
回途中遇到堵车,把收音机调来调去,只有一个频道的主持人在讲笑话,也不见得有多好笑。足足等了一个钟头,车子才开始缓慢向前游动,回到南城时已是十分疲惫。
吃早餐时,爸向我提起陈牧野。
“听说工作表现挺好的,怎么突然就自离了?”好像在惋惜失去了一个好人才。
“天意如此。”我淡淡一句。
“看来你是知情者。”陈牧野不过是个小小的主管,爸这样的关心,还不是之前我生病,陈牧野来家里照顾过我。
“意思是风雷集团和他有缘无份啦!”人都走了,就不要再去破坏留下的好印象。
爸没有过多追问。
“你打算考研吗?”更令我头疼的问题来了。
“爸,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我拿了一块玉米饼赶紧消失。
坐到车里,一边吃饼一边想要去的地方,最近都是这种状态。
我决定到陈牧野的房子里去瞧瞧,他走了一个多星期,无声无息,但答应他的事情还是要尽力完成的,我已经放消息出去,希望好买家尽快出现。
房子里一股子灰尘味。
南城的冬天少雨,灰尘便多了起来,才一个多星期没住人,房子里积满灰尘。我打算请个钟点工来打扫,刚给家政公司打完电话,门铃便响起。
钟点工来得可真快,我嘀咕着打开门。
不是钟点工,是罗列。
她冷漠的眼神让我觉得自己好像不该出现在此处。
“请问你找谁?”我装作不认识她。
“我们见过。何必装呢?”她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我心底闪过一丝惊慌。
“陈牧野不住这里了。”
“我知道。”她绕过我,走进屋内。“你打算住进来吗?”
我一愣。
“不,我只是帮他看房子,找买主。”
她转过身来,从随身的包里翻出一张银行卡朝我一亮。“这房子我买了。”
“你?”我真的不想看她疯狂的表演。
“你刚才不是说要给这房子找买主?我说这房子我买了。”
“不巧哎!我有个朋友看中了,刚答应她。”
她半信半疑。
“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来看房啊?”
“明天。”
“明天我可以过来凑个热闹吗?”
说谎真的特别麻烦,就像编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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