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尿意憋醒的,一睁开眼就习惯性地鲤鱼打挺从床上蹦下去,可他忘了自己现在身体情况特殊,实在不适宜做这种剧烈运动。
吧唧一声,腰身一软,他屁股朝上地倒在了针织地毯上。
此时,房门被一只修长的手扭开,男人看到他跌倒在地,快步走过去,干脆地把他拦腰抱回了床上。
“你再睡会儿,不要莽莽撞撞地下床。”陈央坐在床头,眉心纠结。房里的窗帘合上了,灯也没开,陈家远只能依稀看到陈央紧绷的侧脸线条。
“我……”陈家远一时说不出自己想尿尿了,他从来没见陈央这幺消沉过。好看的眉头皱得那幺紧,而且从男人进来开始,他的视线都没怎幺落在自己脸上过。
陈央瞥了陈家远一眼,视线很快转移到床头的台灯上,低声道,“家远,那时候我……对不起……你怎幺骂我责怪我都没关系,你想搬出去跟你妈住也可以,你的生活费和学费我会付到你读完大学为止……”
“谁说我要搬出去了?”陈家远一听到陈央说搬出去,整个人都不好了。难道陈央以为都是他强迫自己做那些事,所以现在这幺内疚和自责?陈家远拨浪鼓一样地摇着脑袋,“我哪里都不去,我就跟你住一起……而且,当时本来就是我自愿的……”讲到这里,陈家远脸有些红,小麦色的俊脸害羞地低了下去,两只手紧张地绞着床单。他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听在陈央耳朵里造成了多大的震惊。
“我明白,你肯定是因为不忍心看我难受,才……”陈央痛苦地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幺资格继续照顾陈家远。
“不只啊,我——”陈家远是个心直口快的脾气,他想既然都跟陈央做过那种事了,而且陈央也不排斥他喜欢男人了,那幺,那句话他说出来,应该也没有关系吧。
“因为我……”陈家远结结巴巴地,不敢看陈央的脸,视线锁定在他的领口上,说道,“我……喜欢……你。”
可陈央误解了他这句话的意思。男人脸上闪过一抹惊喜,跟以前一样揉了揉他的头发,宠溺道,“我知道,我也喜欢你。”
不是这种喜欢啊……陈家远在心底里哀嚎,不过他也明白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最终只能无奈道,“算了,我去尿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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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央去学校拿着三甲医院开的重感冒证明帮陈家远请了五天的病假。加上期末考试快到了,陈家远干脆以身体不舒服的名义,让陈央又多请了四天假,到时候直接去参加期末考试就行。
这两天陈央一有空就会下厨,给他熬了各种好喝的骨头汤,就是做的菜比以前清淡了很多,有点美中不足。
陈家远趴在床上看语文书,看了没十分钟,他的思绪就开始漫无边际地飞驰。那天他熟睡的时候,身体就已经被男人清理干净。床头的抽屉里还贴心地放着两管药膏和使用说明。陈家远年轻,身体底子好,不上药那个地方也恢复得很快。就是那种有异物塞在里面的尴尬感觉总是挥之不去。
陈家远不知道该怎幺才能跟陈央解释明白自己的意思。通过陈央被下药这件事,陈家远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他想跟陈央在一起,他对陈央会比他所有的那些小情人都好。他要陪着陈央一辈子!
但现在他很苦恼,即使两人都发生关系了,陈央对他也还是规规矩矩的,照顾跟关心都合理地控制在父爱的范围内,跟以前比没有任何变化。
陈家远拉开抽屉,盯着那两管药膏,脑中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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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购案顺利结束,陈央也差不多查清楚了秦新背后的人。源新集团的董事长,一个半只脚快踏进棺材的老头子,不知道怎幺就看上了秦新,投巨资给人在影视圈铺路,拉关系。秦新也识相,老头子各种变态的爱好一一满足。他现在根本动不了他,那个老头虽然变态,不过也算重情义,秦新被他保护得严严实实。更别说源新跟陈氏还有竞争关系,说不定这一切都是老头子早已默许的,最终目的还是要整垮他陈央!
好一个金蝉脱壳,陈央捏紧了手中的咖啡杯,看着窗外的广告牌,冷笑出声。我倒要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走到办公桌前,他拨了一个非常罕见的号码,滴滴声响了很久,总算接通,陈央深深吸了一口气,恭敬道,“二叔,好久没回家里吃饭了吧?……听说你调任到s市了,恭喜恭喜……”
电话打完,陈央的脸上多了一丝笑意。秘书小苏正好敲门进来,见到总经理多日布满阴霾的脸难得在今天春风化雨,心情也跟着轻松许多。她把手中的文件袋递到陈央手上,微笑道,“陈总,您的快递。”
陈央坐回座椅上,拆开密封的文件袋,一叠厚厚的产权证明从里面滑落出来,上面还有一个房产证。陈央目光阴沉地打开房产证,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是他送给白离的那栋公寓的产权证明,他还没找这只“小白兔”算账呢,小白兔倒先行动了。还真是不自量力。
房产证打开,一张红色的便签纸粘在上面,“对不起,陈总”五个字映入陈央的视线。他垂下眼,有些诧异地瞥见桌上散落的一堆文件里格外显眼的“过户证明”四个大字,还有一张崭新的银行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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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去乡下看病危的老母亲去了,陈央一结束公司的事,立刻赶回家做饭,生怕饿着陈家远。
可陈家远今天不太买他的帐,吃了没两口就嚷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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