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斯内普先生的证词,我才能逃脱阿兹卡班十五年的□。”卢修斯看了眼东方的表情,感到一种强烈的不满开始在心里滋生出来,“您的魔药大师彻底投靠了凤凰社,在邓布利多校长的庇护下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教授,史上最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史上最年轻的魔药大师,为了爱和正义,迷途知返的斯莱特林巫师,这是预言家日报给斯内普树立的新形象。如果不是斯内普先生言辞刻薄,我想现在已经有不少猫头鹰带着求爱信飞向霍格沃茨了。”
“福吉把《洗髓经》交给邓布利多了?”
“是的,福吉把笔记交给邓布利多作为霍格沃茨的高年级教材——听说邓布利多还想让斯内普先生兼任这门课的导师。”
卢修斯的尾音略略扬起,刻薄皱了一下鼻尖。但是东方不败仅仅是点了下头,伸手接过家养小精灵递上的奶瓶塞进了德拉克嘴里,专注的捏着袖子一角不断擦掉了婴儿嘴角溢出来的牛奶。大部分牛奶都顺着德拉克的嘴角流出来渗进了东方的衣袖里,小贵族只能瞪着大大的蓝灰色眼睛,憋红了小脸用力吮吸着奶瓶。
“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您的手腕需要放松一些,奶瓶只需要微微向上倾斜就足够了。只需要轻轻的扶着婴儿的脖子,他们就会自己吮吸奶瓶的。”卢修斯看了眼奶瓶绝对错误的倾斜角度,无可奈何的把事关斯莱特林存亡的重要对话变成一场马尔福育婴培训。
东方调整了一下手腕的高度,略略停顿了几秒,记忆回到了万圣节的那一晚。
“请您惩罚我的背叛,主人。无论是索命咒,地狱汤剂,阿兹卡班,摄魂怪--我没有任何怨言,请您,放过这个孩子--”
西弗勒斯颤抖着扳开女巫僵硬的手臂,把已经昏迷的男婴抱在怀里,啜泣着哀求自己放过莉莉·波特的儿子。这种卑微的姿态让东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愤怒,西弗勒斯·斯内普应该是记忆里那个言辞刻薄,却又处事谨慎的男孩,而非眼前这样的懦弱无助。
“感到心痛,愤怒,这种被背叛的心情了么,埃尔?”乔伊斯的声音犹如毒蛇一般从脖子上蜿蜒而上,从耳朵里钻进了身体,狠狠的咬在了东方的心脏上。东方深吸一口气,压制住体内乱窜的内力,但是蛇爬语阴冷潮湿的感觉却在耳边挥之不去。
“无论你付出多少,都得不到回报。埃尔,你看到了么,这个男孩,他爱着那个泥巴种。他爱着别人的妻子,爱着别人的儿子,只要为了实现那个泥巴种的愿望,他轻易的背叛了你,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乔伊斯微微的张开双臂,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回到我的身边来,埃尔,杀了那个孩子,回到哥哥身边来。我会照顾你,保护你,引导你,我们流着一样的血液,生来就是应该这样在一起。”
“不,不要,求求你,主人——”
“西弗勒斯——”东方近乎呢喃的叹息了一声,伸手拨开西弗勒斯汗湿的黑发,凝视着那双泪眼模糊的黑色眼睛。事已至此,乔伊斯的企图已经不难猜测了。这个斯莱特林血族从未放弃过说服自己加入血族的打算,仇恨,愤怒,背叛这样的负面感情,加上男婴无辜纯洁生命的献祭,辅以高级血族的鲜血,这就是传说中用炼金术和黑魔法转变成为血族的方法。
“埃尔——”
索命咒的绿色闪光袭来的那一刻,东方只来得及用内力震开了西弗勒斯,这样轻率的举动随即引发了体内的新一轮内力混乱。索命咒击中了被抛在地上男婴,就如同点燃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强烈的魔力波动开始震荡起来,随时都会引发一场剧烈的爆炸。
东方强压下胸口涌动的血气,转身向后急退,余光不经意的扫到了穆尔格拉芙手里的精致魔杖。血族无法使用魔杖,这是常识,东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认出了上面的商标,来自己德国的黑魔法道具,能够储存并施展魔咒的一次性用品。不久之前的德国之行,这正是德国魔法部赠送的礼物之一。
“埃尔斯沃恩·斯莱特林,我亲爱的,弟弟--”
温热的液体濡湿了身上的布料,东方恍惚了一下,随即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怀里的男婴蹬了几下腿,在晨袍的胸襟上留下一个淡黄色的潮湿脚印,然后露出一个甜蜜的舒心笑容,拽住了一缕黑发。东方轻笑了一声,侧头看了眼两个尴尬不已的斯莱特林巫师,微微的挑了下自己的眉毛,“卢修斯,小马尔福先生该换尿布了。”
卢修斯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伸手从东方怀里抱过自己的儿子,熟练的解开了德拉克身上的绳扣,扯下湿透的尿布,擦干净男婴白净的皮肤,换上新的尿布,一气呵成的完成了整个步骤。
东方不败的嘴角微挑了一下,不难看出卢修斯对于这样的工作已经驾轻就熟,很难想象华丽高调的马尔福族长一直以来都是亲手料理这样的小事。德拉克在卢修斯怀里侧了个身子,攥紧了卢修斯胸口的一颗扣子,随即打了个哈欠,闭上了双眼。婴儿特意的圆润脸颊上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如同一只幼猫一般蜷缩在卢修斯胸口上,发出低低的呼吸声。这让东方不败的表情越发的柔和起来,上一世对于拥有一个自己的血脉的渴望仍然隐藏在心底,但是他也很清楚无论前世今生,自己都不可能迎娶一个女子,更遑论生儿育女。
“那么,芬里尔带回来的那具棺材,您希望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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