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初立刻就往宫里走,秦越在后面直喊:“赵大人,吃的还拿不拿了?”
赵元初一摆手:“不用了,我去找皇兄要!”
御书房的陈设精致典雅,宫灯悬挂,香炉静立,几个书架上摆满了书,黄花梨木的几案上堆了一堆奏折,皇帝正拿着笔在批示,赵元初就进来了。
“皇兄,有吃的没有?”
皇帝吓了一跳,差点把笔掉在桌子上:“你怎么又不让人通传?”
“每次都要通传,太麻烦了,再说你不是急着找我?”
“嘘,嘘!”皇帝连忙打着手势,一脸的无奈。
在御书房里赵元初从来不用敬语,像“陛下,臣”这类的词皇帝极少听到,但皇帝不计较,一来二去,站在外面的侍从也听习惯了。
看着一盘宵夜点心就摆在几案上,赵元初干脆端了过来。
“哎,慢点,今天这个莲蓉糕朕也喜欢。。。”皇帝一抬头,盘子已经空了,话便说不下去了。
一碗鸡丝燕窝和一碟夹着粉蒸的面饼从御膳房端来的时候,赵元初已经半饱。
“宵夜吃这些也不错。”赵元初把两样食物放在皇帝面前。
“朕晚上不吃这些。”皇帝不耐烦地摆摆手。
“那我就不客气了!”赵元初又开始吃起来。
“你怎么和饿死鬼一样!”皇帝不满地看着赵元初。
“皇兄找我有什么事?”赵元初问。
皇帝又低头在奏折上批了几个字,才道:“下午王太医死了,你知道吧?”
“我知不知道,皇兄心里有数。”赵元初说。
如果不是陆文琪已经见过皇帝,皇帝绝不会急着找自己。
“你还动手打了人?”皇帝不动声色。
“皇兄,是他先动的手。”
“他对你动手了?”
“我的一个朋友。”
“是什么朋友?皇叔知道吗?”
皇帝此时说的皇叔,当然就是端王,赵元初的脸色变了变,很快恢复了常态:“不过是认了个兄弟,父王没必要知道吧?”
皇帝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元初一眼:“朕听说他还在昭华殿过了一晚?”
陆文琪,一定是陆文琪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赵元初也不动声色地道:“前几天他有事找我,来的晚,雪又大,是我留他住在昭华殿了。”
“元初。。。”
“皇兄急着找我就是问这件事?”
“当然不是,周大人死的蹊跷,想必你也知道了,今天朕听说三位大臣被害都有人在幕后指使,就想找你来问问。”
“如果皇兄要问御林军和皇宫侍卫,我一定知无不言,可三位大人的死我并不清楚。”
“你不清楚?”皇帝突然盯住了赵元初。
“陆文琪到底说了什么?”赵元初看着皇帝问道。
“他说没有人比你更清楚,而且不光是你,还有你那个在府衙的兄弟也一清二楚。”
赵元初突然愣住了,怎么会把沈澈也牵连进来了?
“皇兄,陆文琪的话根本不足信,臣弟的那个兄弟只是府衙的一个捕快,他能知道什么?今天在医馆门口起了纠纷,陆文琪被我。。。被臣弟打了两拳,心怀不忿才出言挑拨。”
“看看,提起你那个兄弟就紧张起来了,大概比朕这个兄弟还要亲?”皇帝皱起眉头。
“这不一样。”赵元初突然安静下来,话也简洁了。
“听说陆大人杜大人的死,府衙呈报的案情就是他整理的,竟然说文琪是凶手,朕真是吃惊不小,这人很聪明,案情编排的天衣无缝,幸亏朕了解文琪,不然就是冤案。”
“案情难免一时出错,再说他也不是故意。”赵元初急忙说道。
“你小子,和他不是兄弟那么简单吧?”皇帝试探着问。
赵元初叹了口气,这个问题自己也说不出答案,虽然那个晚上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可沈澈依然是把自己当成赵大哥,言行举止上也没有丝毫不同。赵元初时常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皇帝看着这个堂兄弟,不禁黯然地道:“元初,早知道你是这样,朕不会把兴乐嫁给你。”
见皇帝提起兴乐公主,兄妹之情溢于言表,赵元初心里也是一片感慨:“皇兄,死生有命,有的人能寿终正寝,有的人就只能英年而逝,也许冥冥中自有天命。”
皇帝道:“你可要小心,再让皇叔知道的话,你那个兄弟就有麻烦了。”
“只要皇兄不说,父王绝不会知道,只是皇兄,你到现在还没生出一男半女,父王和王叔他们都在替你操心。”
“朕知道,这些年把文琪留在身边,连你也看不惯他,朕的压力不小,不过朕年纪也不大吧?子嗣什么的,就那么急?”皇帝不满地说。
“没有子嗣,江山社稷就不稳固,这个道理你怎么会不知道?皇兄,陆文琪以前不太说话,现在竟然开始挑拨你与臣弟的关系,不可不防。”赵元初不失时机地说。
皇帝沉思了半晌,道:“朕知道那几位大臣多年专权,而且不时干预政令,可他们毕竟位居一品,陆文琪的话朕姑妄听之,事情还是要彻查清楚,如果真的和你有关。。。”
赵元初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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