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皓然给周裴景量了体温,上了三十九度,他良心发现把周裴景抱去了校医室,周裴景一打上吊针他就赶紧翻墙走了。
校医守了周裴景一会儿,看他睡得熟,自己去值班休息室睡觉了,等凌晨三点多,校医室的门被谢致踹开的时候,病床上早已空无一人。
周裴景的手机关机了,人哪里都不在,不在学校,不在家,不在酒店,监控拍着他离开了校医室,向学校北边的围墙过去,而后就进入了视频监控的盲区。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周裴景只是离校出走。校方少了个学生,自然要报警。警察在学校附近的荒地里找到了周裴景一只鞋,确认附近区域有打斗痕迹,甚至找到了血迹。
周裴景母亲来了学校,一个端庄优雅的女人,像疯了似的要和谢致拼命。谢致父亲也被惊动了,了解事情原委之后,震怒地把谢致关在家禁足,谢致懒得想这是父亲的保护还是别的,他只关心周裴景的消息。
一天天过去,警方的专案组都撤了,周裴景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渺无音信。
谢致在利物浦的一间酒吧里找到了躲着不敢见他的李皓然,他掐着李皓然的脖子按进洗手间的水池,李皓然呛了水,回身反击,他们像两只正在决斗的猛兽,不要命地互相撕扯,只是谢致是为了发泄,步步紧逼,而李皓然是为了自保。
“谢致,你是不是有病?”到后来,李皓然被谢致按着打得眼球都内出血了,实在撑不住,也撕破了脸,扯着难看的笑容讥讽他,“如果不是你那个恨不得弄死他的样子,我敢动他?现在他不见了,你又当他是个宝贝了,你可不可笑啊?钥匙不是你给我的,游戏不是你让我拿的,那小孩儿不是你说他讨厌的?我什么德性你不清楚吗,你他妈哪儿来的脸怪我啊?”
听着酒吧外的警笛声,谢致停了手,一步一步地走出去。
是啊,这该怪谁呢,难道是李皓然的错吗?
李皓然并没有说错,他有什么资格推卸责任呢?发生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他但凡留心哪怕其中一点,也可以避免,他没有。
谢致是始作俑者,他亲手将周裴景溺进深渊,他才是凶手。
第十章
谢致把车停进了车位,踩下脚刹,周裴景顿了顿,睁开眼睛。他似乎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疑惑的看看谢致,拉了拉胸前的安全带。
他一松手,安全带啪的一下弹在他胸口,周裴景觉得很好玩,又拉开来弹了一下,转头跟谢致分享心得:“这个会跳!”
后面的老板娘差点脱口叫周裴景闭嘴,被老板用力地捏了一下手。
谢致看起来很感兴趣地靠过去,看周裴景又玩了一次,也拉了一下自己的带子:“我的不会跳。”
“只有我的会跳!”周裴景得意洋洋地笑起来。
谢致低头给他解了安全带,问他:“跟我回家好不好?”
周裴景的手捏着安全带的金属扣子不放,努着嘴摇摇头:“还要玩。”
“玩什么玩,快点下车了,谢先生,你现在这样顺着他,以后有的你受的,他最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了。”老板娘忍不住在后面说,她还要赶着回去盘点呢。
“明天再玩,嗯?”谢致依旧淡淡地询问周裴景的意见。
周裴景看了看老板娘,不清不愿地点点头,跟着谢致下了车。
谢致的房子在海市最贵的楼盘,一套顶楼的江景平层。家政阿姨走的时候留了玄关的灯,灯光很柔和,不影响视线,电梯门一开,目光能够穿过跳了两层楼的客厅落地窗,看见江对岸的星星点点的灯光。
老板和老板娘被客厅六米多的悬空层高震慑得后退一步,很拘束地问谢致拖鞋在哪里。
“不用换鞋,进来吧。”谢致打开了灯,房子的全貌展现出来,装修是极简的黑白北欧风,缺少人气。他牵着周裴景在沙发坐下,又起身给老板和老板娘泡茶,老板连连摆手:“不用了,我们只是来看一看,这就走了。”
“走到哪里呀?”周裴景奇怪的看着老板。
“你不走。”老板娘跟他说,“你好好呆在谢先生这里。”
周裴景立刻不高兴了:“为什么啊?”
“你不喜欢这里吗?”谢致低声问他。
“想玩弹弹的带子。”周裴景两只手搅在一起,很着急的样子,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缩了一下,道:“你看我干什么,乖乖呆着。”
谢致想起了房里有些东西,或许能让周裴景安定下来,便让老板娘两人先坐着稍等,上楼到书房里取了两本相册。
“来,”谢致把一本相册放在周裴景的腿上,替他翻开,第一页俨然是周裴景的小学毕业照,“你看这是谁?”
老板娘也感兴趣地凑过来:“哎呀这这这,真是小虎啊!杭城z大附属小学……”
周裴景愣愣地盯着照片好一会儿,对着谢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呀!是我!”
谢致像是被他的笑容迷惑了,伸出手,想碰一碰周裴景的嘴角。他还没能从失而复得的狂喜李缓过来,如果不是还残存一丝理智死死地牵制着他,他一定会失态得,虽然事实上,他也够失态的了。
可谢致还没触及周裴景的皮肤,对方已经转过了脸,翻到下一张。
整本相册,都是谢致找他的时候一张张收起来的,他雇的人找人都不怎么样,周裴景从小到大的生活轨迹倒是摸的一清二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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