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令羽眼前出现一人,白色的衣裙,正是叶重欢。她撑着一把伞,站在一处屋檐下,身躯笔直到僵硬,仿佛已经站了许久一般。
总不能装作看不见吧,令羽还是走过去,向叶重欢微微点头,谦和有礼地唤一声,“叶姑娘。”
叶重欢点点头,看向令羽身上已经全湿的衣物,把伞往他头顶上挪了挪,作势起步,“回去吧。”
这下令羽可真是疑惑了,他有些不敢确信地问道,“是在等我?”若说是来接慕容棠酒还说得过去,但要是说来接令羽的话,那可就太匪夷所思了。
可谁知叶重欢偏偏又点了头,她就是在等他,雨势渐大的时候她就拿着伞出来了。
……那好吧。令羽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与叶重欢并肩走在伞下,行在雨中。
叶重欢矮了令羽半个头,两个明明才刚说过话的人,走在一起却意外地有些和谐。
叶重欢撑着的伞是一把油纸伞,白色的伞面用工笔画法勾勒出一束淡蓝色的花枝,仅此一束,简单而又素雅。伞骨是修竹,泛着翠绿的光泽,低端垂着一条嫩黄色的丝绦。白衣佳人撑着这样的一把伞走在雨中,这一切都是这么地美好。
所以令羽觉得自己是格格不入的,叶重欢性情冷淡,现在自己居然和她打着同一把伞,靠得这样近,他都能闻见她发上传来的隐隐的冷香。
走了一会,令羽才发现自己竟然是空着手的,伞一直撑在叶重欢的手中。就算他再厚脸皮如今也厚不下去了,打一把伞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让人家女孩子撑伞。他个子比叶重欢要高,叶重欢撑伞肯定是有些吃力的,更何况,还一直用着一只手。
“我来吧。”令羽伸手过去接过伞,叶重欢还未反应过来,令羽就已经碰到了伞骨。两个人的人无可避免地接触到,叶重欢手上传来的冰凉让令羽心中一阵颤,这伞骨是竹子做的,而且叶重欢也不知道已经出来了多长时间,女孩子的体质自然是弱的。
叶重欢抬头便看到令羽眼中划过的愧疚,她面无表情,取出袖子里的手帕,包在伞骨上,让令羽拿着。
令羽简直被她一连串的动作给弄昏了,这还是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个据人于千里之外的叶重欢吗。那个眼神冰冷,近乎面瘫的女人,恨不得把商西推得远远的叶重欢,如今有这番举动,究竟是为什么。
“走吧。”叶重欢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令羽对她好奇的打量,眼睛重新看向前方,让令羽走。
令羽自然也不敢多话,忙迈开步子,向已经不远的叶家走去。
进门的时候,福叔等在那里,见叶重欢回来了,便让她赶紧去后院,叶老爷已经请了郎中来,看看她是否有中寒。令羽心里道,这个叶老爷可真是疼女儿。他一边想着一边把合上的伞交给福叔。
福叔转身去了,叶重欢却还未走,一双眼睛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
令羽觉得有些诡异,把刚才的手帕放她手上,然后就想脚底抹油溜了。
“你信不信一见钟情?”叶重欢的声音好巧不巧地传到令羽耳中,可是他只是顿了一下,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
他看不见身后叶重欢的表情,也没敢看,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太过奇怪了。慕容棠酒,叶重欢,怎么一个个地他都搞不懂。
算了,干脆装作没听见。
这次慕容棠酒没有回来,商西也没有回来,叶家一下子又变得空荡荡的了。
晚间的时候,叶老爷奇迹般地派人来请令羽前去大厅,说是叶老爷宴请。令羽又一次疑惑,就他一个人,宴请什么啊宴请。
可是没有办法推辞,叶老爷毕竟是一个老人家,自己又在这里住了这么几日。虽然说是叶家请他们留下来相助的,可是令羽自认为真的没有帮上什么忙,这么一想来,如果不去的话,心里便有些过不去了。
于是,欣然赴宴。
其实去了才发现,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排场,一张不大的八仙桌,上面摆着占了桌子三分之二面积的饭菜,菜式也并不是多么地花哨和华丽,算得上是家常菜了。
更神奇的是,除了叶老爷,还有两个人也在,叶重欢和叶舒璃。在看到她们的那一刻,令羽真是想转身就走了的,可是很明显他已经被叶老爷看见了,老人家亲切的声音传来,“令羽公子来了,快上座吧。”
于是令羽心不甘情不愿地挨着叶老爷坐下,另一边是叶重欢两姐妹。
真的是很平常的家常便饭了,令羽来的这几天,饭食都是和商西自己在厢房里吃的。不和叶老爷同桌,一是因为叶老爷是老者,毕竟口味不同,二者叶重欢和叶舒璃都是女辈,同席多有不便。
可是今日商西不在,慕容棠酒也不在,就令羽一个人坐在这里,真的是有一种赴鸿门宴的感觉了。
今晚的叶老爷看起来很不寻常,没有了前几日的那种忧虑,只是很开心地和令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问他今年多大,哪里人,有无娶妻之类的,令羽一一敷衍过去,只当是叶老爷兴致来了,老人家看到年轻人问这些东西都是正常的。更何况,令羽又不可能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没有什么大碍的话,跟叶老爷说说话是没有关系的。
叶重欢本就寡言少语,她不说话也就罢了,令羽已经习惯。今天下午叶重欢不寻常的举动他还记忆犹新,所以还是希望叶重欢不要说话为好。可是奇怪的就出来了,叶舒璃居然也不说话,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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