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这几天一直呆在年历之中没有出来,倒不是因为之前萧南烛对他一直不冷不热所以他灰心了,而是因为他家年兽的确是出了些问题,而且这问题还不小。
因为本身便是天地间凶煞之气结成的凶兽,年兽虽然自出生就被除夕一直带着驯养在身边,可是按真实数量和稀有程度来说也算是家濒危保护动物了。在远古时期原本有许多和他一样的上古凶兽,山海经上的那些放到现在也就是动物园里狗熊老虎大猩猩的水平,然而因为环境变化和人为因素,许多神兽凶兽到现在都已经彻底灭绝,连杂交品种都没有剩下一只了。
年兽能活到这么大,固然有除夕悉心照顾的原因,而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这种凶兽其实有着相当漫长的幼年期。别看他现在这幅庞然大物的可怕样子,其实算起来也就是个话都不会讲的小娃娃,所幸除夕有耐心,能一直忍着本身并不大好的脾气把这牙牙学语的大怪兽一路养了这么些年,而这几天他却意外地发现,他家这只至今连灵窍都没开的年兽似乎就要结束幼年期了。
不贪吃了,也不乱跑了,除夕训斥他的时候他也终于能听得懂一些了,尽管伴随着幼年期的结束会有某些不大舒服的蜕变过程,可是除夕还是和个傻爸爸似的陪着年兽的身边,看着他蜷在自己身边一副受伤小动物的样子也觉得心里疼惜。
想他千年前把这小家伙从湿冷的山洞中领回来的时候,他尚只有一只幼犬那般大小,除夕为了能让他活下去才把他养在了寻常人类家的犬舍之中,虽说之后这脑子不灵光的家伙就此学了一口惟妙惟肖的狗叫,至今都没能改掉,可是如今他快变成大孩子了,除夕自然是心情复杂,连带着本来淤积在心里的个人情感问题都没空想了,而就在初一这天,又照顾了年兽一宿的他本还呆在年历中休憩,有只几乎没成型的小邪祟忽然就找上门来,而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他家历师在外头遇上大麻烦了。
一听到这事除夕自然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年兽还病怏怏地在家呆着,他便去隔壁那张年历上找了大年帮忙,之后便火急火燎的赶了过去,虽然等他到了的时候,提前过去加班的清明已经帮着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可是看到那几千年了还在和自己赌气的人一副公事私事拎不清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除夕还是没忍住出口教训了清明一句。
“都这么多年了……还是没一点长进。”
打从见到他起就面色难看的要命,清明这么些年没和除夕正面对上了,眼下又挨骂了自然是心里气急,可是他还小的时候除夕便是他兄长般的存在,除了少数俩个与除夕年纪相仿的历神,任凭是谁都得尊称他一声除夕君。
更何况清明节自诞生之初本是个体弱可怜的历神,若不是有这位神君的教导抚育,说不定在早百年就已经早早夭折,也不会到现在还身兼着传统节日和节气的两个名头,可是这心里的感情是一回事,对于除夕如今这幅残暴冷血样子的痛恨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当下清明也没给除夕好脸色,直接将手中秋霜剑一收便抿着唇冷冷回呛道,
“我有没有长进我自己清楚,除夕君还是先管好自己吧,至于我……就不劳您费心了!”
这话说完清明也不管自己是来给初一加班的这件事了,把这烂摊子丢给除夕和萧南烛就跑了,除夕眼看着他消失了也没去拦,只抱着怀中那血淋淋的小姑娘便看向了一边的萧南烛。
萧南烛如今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也是血迹斑斑,而似乎是感受到了除夕转过来的视线,本还因为清明的话而阴沉着脸的男人忽然就愣了一下,接着把血淋淋的手举起来冲除夕挥了挥,露出了一个难得真心实意的笑。
“慢死了。”
带着点亲昵味道的抱怨,除夕却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觉得有点说不出的隐秘喜悦,他不知道自己消失了这几天萧南烛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对他的态度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明明之前他还是一副并不乐意回应自己的冷硬态度,现在却好似莫名主动了几分,而就当除夕在心里暗自揣度又帮着萧南烛一起把这砍头魔的事情给收拾干净后,他们俩本站在人群之后一块说着话时,叼着烟的萧南烛忽然就给他来了这么不正经的一句。
“想你想的啊,相思病。”
一听这话就愣住了,除夕撩起眉眼一副被惊吓到的样子,本还惨白的脸颊上都开始蔓延开艳色的红,他的心上像是被什么不轻不重的力道拧了一把,明知道萧南烛只是嘴上胡闹和自己开玩笑却还是忍不住的开心,这种情绪上的起伏让原本显得并不好接近的他看上去像是染上了几分烟火气息,而似乎也看出了他家除夕实在是容易满足,萧南烛没由来的觉得自己挺无聊的同时也多了几分不大对劲的情绪。
这情绪和之前那种纯粹的同情不同,是一种代表着他对某种事物产生改观时的心动,即使这种心动早就在除夕的身上发生过好几次,可是抛开对除夕美好皮相的着迷,萧南烛对于这个人本身性格产生的喜爱却要真实的多,毕竟像这般纯情的像老古董似的人如今也不多见了,看着他为自己这般上心,萧南烛一个凡夫俗子还真是有些把持不住,所以在当做自己只是随口说了个不好笑的笑话后他又抽了口烟,瘦削的年轻历师于满目夜雾中夹着烟冲红衣历神笑了笑开口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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