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路西斐尔并不陌生。毕竟他对尤利尔使用过愈灵术,用到最后的时刻,他还把持不住,对尤利尔做了那样的事情。
后来,尤利尔就有了孩子。
再后来,为了那个孩子,尤利尔承受了数不清的苦痛。
如果说在第七狱的时候,路西斐尔丝毫不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此时此刻,他却恨不得将当时的自己打死算了。
虽然当时,被蛊惑的并不是自己。
因为尤利尔爱的,不是自己。
他本以为,尤利尔是谁都不爱的,既然如此,他便有机会。
他想给他最好的爱情,最长情的陪伴。
可尤利尔已经拥有了一份被时间冲蚀后依然刻骨的爱。
那是一段发生于懵懂终止于未知的故事。
那个故事里,没有他。
他却成为了那个故事的影子。
☆、天使学院
为路西斐尔用过愈灵术后,尤利尔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能在一个旋转的世界中顺利回到光阴圣殿,充分证明了他的方向感之好,以及阿拉卜特的天空是多么安全。
此行的目的基本圆满达成。他至少确定了两件事,一件事是路西斐尔还是他本人,没有由于什么稀奇古怪的原因突然变成魔王陛下,另一件事是,路西斐尔虽然接触到了魔王陛下的记忆,但依旧傻白甜软萌听话外加好忽悠。
真是可喜可贺。
唯一的悲剧是,然德基尔在得知他去找路西斐尔后,第一反应不是抓他回来,而是去找拉贵尔告状,于是他回到光阴圣殿的时候,就遇见了不用伪装就已经冷若冰霜的智天使长大人。
在发现他的伤势恶化后,拉贵尔非常手下不留情地用禁锢魔法将他的圣灵给锁了。对此他很无所谓地表示,禁锢魔法什么的,解起来小菜一碟。然后,他就被狂暴状态的拉贵尔提前给带到了天使学院。
期间他向拉贵尔解释说,人总要突破极限才能获得更高层次的能力。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追寻着自己耐受痛苦的上限,就是为了练就一副不坏之躯,争取以后跟下任魔王拼刀的时候,伸脖子让人砍都砍不死他。
拉贵尔面带微笑语调温柔地对他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砍死你。”
尤利尔觉得拉贵尔这样说话实在有损他优雅的气质,他也丝毫不信拉贵尔会砍死他。但是为了拉贵尔的形象和健康,他没有再说什么。
位于第六天泽贝尔的天使学院是天界唯一无视阶位制度的一片净土,遵循的原则是长幼有序、尊师重教。
这里顺便插空介绍一下这个世界的秩序情况。首先,支配世界的主要力量有两种,一种是光明的法则之力,核心是平衡和因果,另一种是黑暗的契约之力,核心是等价交换。被法则之力眷顾的天族,分为神圣阶级、子阶级和圣灵阶级。神圣阶级又分作炽天使撒拉弗、智天使基路伯、座天使托罗努斯;子阶级包括主天使托米尼恩斯、力天使帕瓦斯和能天使卫尔特斯;最后就是圣灵阶级权天使普恩斯巴利提斯、大天使阿克安琪尔和平民安琪尔。而被契约之力赐福的魔族,遵行的是完全的王权制度。
无论是天族还是魔族,力量或多或少都会成为身份的基石。但是在天使学院,唯一被尊重的东西就是知识,学员们可以在入学的时候决定自己要掌握什么样的知识,然后为此努力,达成目标后随时可以毕业。在学院期间,所有的阶位都被无视,学生们理论上互相平等,没有特权。
但是,这也只能说是理论上。天使学院不是世界的全部,大部分的学生都知道,他们最终是要走出学院的。因此,很多私下的行为学院也无法约束,等级制度的触手也伸入了这里,只是不敢如外面一样明目张胆。可与之相对的,相同阶级间,仍避免不了会有欺压和排挤。
尤利尔到学院后的第一天,就撞见了这样一件事。
这件事呢,要从拉贵尔将他锁进了员工宿舍,而他偷偷溜出去晒太阳说起。
这里要郑重说明一下,这种丢脸的行为绝非他刻意触拉贵尔的霉头,或者他真不想老实养伤,实在是腿抽筋抽得太频,他晚上睡不好,他儿子就会忤逆。他儿子忤逆起来,比伤痛还让人吃不消。
天使学院的教工区位于学院最西北角,由于这里的高阶教工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居所,并且可以优先使用传送法阵,所以里面住的大部分都是圣灵阶级的工人。
尤利尔被拉贵尔安排在自己居所的一间客房里。客房是拉贵尔一贯的风格,简约风雅,只是色调装饰多少有些柔过了头,尤利尔站在里面,就觉得自己是误入了哪位女士的闺阁。
拉贵尔把他丢进这个闺阁后,便赶去给学员授课,说是傍晚才能归来,让他老实些不要自找麻烦,临行前还在房门口画了十几个禁锢法阵示威。
他走后,尤利尔找了件透气的祷袍换上,便打开窗户轻飘飘地跳了出去。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拉贵尔是不具备与熊孩子斗智斗勇的天赋的。
由于教工区往来的人太多,尤利尔便寻了一处僻静的所在,落在一个观景亭的圆顶上,将祷袍脱了盖在小腹上,开始他的日光浴。
他找的这个地方,是当年他和撒旦小时候一同居住并学习的所在,早已荒弃数万年,如今阶生青苔、藤蔓绕梁,活脱脱变成了一片原始林地,如果不是建筑的防护法阵太过强大,估计早已崩塌瓦解。
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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