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等来到乱营子。
什么是乱营子,在旧社会,外方来的逃荒要饭的穷人死了,那时的医疗条件非常差,病死婴儿的较多,还有战乱死的军人等等,无名尸也很普遍,便在一个无主的荒地上仼其使用,也是个不规格的刑场,还可以用来处斩犯人。
刁士行将魏振山带到乱营子,这里一片狼藉,被野狗啃光的骨骸遍地,还有几具狗还未吃完的婴儿尸体,肢体残碎,东一片,西一块,瘆人而又寒心,几条吃人吃红眼的野狗在爭尸夺肉,在相互地嘶咬……
刁士行问:“魏保长埋在什么地方?”
魏振山嘟嚕道:“你们挖吧,挖到谁就是他。”
这一下子可把刁士行给气坏了,一棒子把魏振山打倒在地,问:“为什么胡说?”
魏振山坐在地上说:“你们打的我无法了,我说不知道,你们硬逼我说。”
李三蒲和杨六业子在乱坟岗外远远的站着,二人悄悄地私语着。
李三蒲道:“上次小望山死里逃生胆子吓破了,人常说长虫咬一囗怕井绳三年。”
杨六业道:“我们凭什么向前,自从死了楞、憨、傻三个兄弟,刘友益却重用起了吴士行,我们失了宠爱,王八蛋才不闹情绪,看看热闹就行了。”
所以他两个就更不向前冲了,处处缩在后头,远远地落在队后。
他们可没有料到魏振亚五人要打偷袭,魏振亚,曹克勇已经绕到他们的身后开起枪来,魏振亚、曹克勇打后队,苏光亚,魏振东打左,纪从海打右,三面开花,李三蒲、杨六业中弹倒地而死,去找他那楞、憨、傻三位哥哥去了。
突然响起的枪声惊动了敌人,别看他们在老百姓面前耀武扬威,飞扬跋扈,为所欲为,真得遇到了八路军和武工队,个个都是胆小如鼠,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谁也不顾谁,逃命要紧,纷纷抱头鼠窜,还有的把枪都丢了,就象一群打晕了头的兔子。他们一边跑着,还在一个劲地喊叫着;
“魏振亚来了……。”
“曹克勇来了……”
“纪从海来了……”
“武工队来了……”
五英雄弹无虚发,要不是怕误伤了看热闹的群众,这群敌人难有几个逃得了性命,好一阵追杀,敌人抛下十余具活鲜的尸体。
魏振亚杀到兴处,诗兴也来了,诵道;
“乱草营里打围歼,弹弹夺命不等闲。
虎扑羊群无敢挡,好汉杀敌威无边。”
刁士行还算命大,他丢下魏振山,向魏台村逃去。
刁士行逃回魏台子打谷场,那个刘友益已经听得乱营里一阵枪响,就来个姊妹俩嫁人各顾各的了,带着身边的区公队逃回他的老巢了。
魏振亚他们也没有恋战,见敌人争先恐后地逃命去了,拣了几支枪也收兵而回。
魏振东哈哈笑道:“区公队也罢,还乡团也罢,可见这支乌合之众就是一群无用的熊包,酒囊饭袋,欺圧老百姓时有胆也有威,一但遇到我们八路军武工队,一个个孬到七国去了,他们打仗的宗旨,就是逃命要紧。”
魏振亚一声令道:“撤。”
日头快落山了,五彩缤纷,灿烂辉煌,五英雄凯旋而归。
过了几天。
没有死的区公队才提心吊胆地来到乱营子里收尸,个个提心吊胆,收下几具已被野狗撕得残破不全的尸体,怆惶而去。
正是旧鬼悠悠新鬼哭,就是死了还久久被人唾骂。对魏怀新的死再也没有人追究了。从此,刘友益到死再也不敢足踏魏台村半步。
事隔一二十年后。
大陵右村的群众挖土积肥时,才把魏怀新的骨头挖出来,已经是一具白骨了。
一个青年人从骨骸中找到一枚私人印章:“咳,是一枚牛角印章。”
另一个青年道:“擦嚓,看要是汉唐时代的死人,这枚印章可就是文物了。”
那个青年道:“臭水塘里还能埋古人?”
二青年將这枚印章拿到水边洗了洗,仔细看去,自言自语道:“魏怀新,魏怀新何许人也?”
一个老党员气扑扑地说:“原来是他,死有余辜,快,给我撒到田里去。”
有词《唐多令》为叹;
无处不成愁,杀戮总不够,
人心寒,临头刀颼颼。
尸横荒野无人收。
血成溪,骨成丘。
战争何时休?落花并水流。
哀鸿遍野声唳唳。
天下人,总作哭。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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