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母一声冷笑道:“我骂人?你那个耳朵听到我在骂人,我明明在骂那些糟蹋人的畜牲。它们尽祸害人的东西都不是人。”
聂德一却忍气吞声地走上前来道:“老人家,请你去土山看望一个人,这个人快要不行了,也许你能救他。”
魏母大吃一惊,问:“什么人?”
聂德一道:”你去了就知道了,走吧!”
小振荣冲上来道:“娘,我也去看哥哥。”
魏母的眼睛湿润了,她咬紧牙关道:“荣儿,你还小,长大了再去干你哥哥,姐姐没有做完的大事。”
小振荣深深地点点头问:“小孩有小孩做得事,娘,我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魏母道:“明白就好。”
聂德一再一次摧促道:“走吧。”
几名恶丁将魏母推推搡搡带走。
再看小振荣头也不回向村南跑去。
当聂得一将魏母“请”至土山,刘友益他们都陪顽县长芦勤经喝酒去了,堂前的王亭奎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聂得一问:“大娘你可认识这个人?”
荐廷贞第一眼就认识了王亭奎,已经折磨成这副模样何不心疼?不由人珠泪滾滚,摘下头巾为王亭奎擦拭脸上的血迹,哭泣地说:“这么狠心地折磨他,会遭报应的。人啊,甭只看眼前,得势时坏亊做多了,也会有落马的那一天。聂大镇长,大娘我把话说在前头,刘友益,刘修益不得好死,他是刘店南大刘庄的人,你是本地人,只是三里五里的邻居,乡邻乡亲的,大娘我劝你一句:人吶太坏了,做得太绝了,天地所不容,天下人所不容。”
聂得一道:“大娘,你说得不错,咱们是老邻居,你吿诉你的儿子不要在此地闹了,远走吧。”
魏母道:“我怎么能知道我儿子的行动呢?你们找不到他,我又上哪里找他呢。依我说,二虎相斗必有一伤,相互留个方便,省得见面就红了眼。”
刘修益咆哮道:“要想他不死非常容昜,只要你劝他向我们投降。”
魏母一声冷笑道:“刘修益你算什么东西,你的双手沾满了**人的鲜血,一定会受到处罚的。狗东西,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王亭奎他没有扒你的祖坟,你如此折磨他,不得好死!”
刘修益凶颜毕露拔出枪来抵向魏母的脑袋,吼道:“老东西。”
魏母临危不惧,迎向刘修益的枪口,泰然自若地说:“你是活不到我这么大的岁数了,恶贯满盈,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啦。”
刘修益暴嚣如雷,怒道:“我毙了你!”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支拐杖打落刘修益手中的枪,那枪落地也响了。
刘修益转眼看去,魏聚卿怒气冲冲地站在他的面前。
魏聚卿怒道:“刘修益,刘修益,竞敢如此胆大妄为,我魏聚卿不是小看你大刘庄,小刘店这几个贼羔子,你敢杀我魏家一人,我定要你一百条人命来抵偿。”
“伯娘,伯娘……”
魏母听到王亭奎无力地呼唤,蹲下身来道:“侄儿,侄儿……”
王亭奎睜开双目,肯求地说:“我…能不能喊您一声娘?”
魏母哭了,点点头:“能,能,能。”
王亭奎那是回光返照,他提起所剩的余力,亲切地喊了一声:“娘!”
魏母响亮地回答:“嗯。”
魏母坐在地上把王亭奎紧紧地抱在怀里,把自己的脸帖在他一张血肉模糊的脸上,道:“儿哇,娘我的好儿子,在娘的怀里睡吧,睡吧。”
王亭奎在魏母荐廷的怀里停止了呼吸。
有诗为叹;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光辉垂。
俎豆万秋献事业,一腔热血染沙泥。
浩然之气化春风,三尺长剑胸永持。
人民常诵英雄歌,豪杰形象永不遗。
一户民房,魏振亚,纪从海、魏振东、曹克勇、李敦盛、苏光亚、佟冠英、王习之等人得知王亭奎壮烈牺牲的消息,无不悲痛,个个落泪。
魏振亚一股怒气从他的心中涌起,他抬起头望着窗户,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到火焰,像是要烧毀整个世界。他站起来在屋中走来走去,脚步似有千斤重,每踏一步,都有重重的声响。
魏振东再也控制不住了他的情绪,他吼道:“杀熊家二兄弟为王亭奎同志报仇。”
“杀二熊为王亭奎同志报仇……”
同志们个个摩拳擦掌,纷纷请战。
曹克勇道:“魏书记,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你开口说话哇。”
魏振亚这才忍下一口恶气来,向同志们摆手示意,才安静下来,他道:“大家的心情我理解,战友的牺牲都很难过,是的,王亭奎同志手中没有武器,所以才被捕。”
苏光亚跳了起来嚷道:“是啊,有的同志明明手里还闲着一只枪……。”
王习之拍桌吼道:“苏光亚,你是什么意思?”
苏光亚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借是人情,不借是本分吗。”
王习之仍是拒理相爭道:“借枪的时侯有魏书记作的主,王亭奎同志的牺牲,我和大家一样,这个时候,你苏光亚是不是想把责任推在我的身上,我概不接受。”
王习之说过愤然离去,这个碰头会便不欢而散。
魏振亚道:“君子报仇,时来不晚。
正是:
风约河声归海近,云低树色傍江平。
欲吊战友泪无尽,秋寒水冷雁哀鸣。
要知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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