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案、你们吃案!」
「再给你们一点时间协调。」
辛杰咬牙切齿的不知是痛还是生气,有点无理取闹起来,让警察也有些不悦,暗暗要想着在笔录用上几个对他不利的措词。
「抱歉,他身体不舒服,态度可能不太好,我会好好和他沟通的。」
泉凛出来打圆场,有礼的态度冲掉警察对辛杰的一点不满,开始感动世界上还是有这样的好人存在。 。
认识还没有2天,两人已经很习惯共处一室,期间并没什麽谈天、话题,就是弥漫一种让人背痒的尴尬,有说话也都是辛杰抱怨、泉凛承诺处理解决。
「对了,杨先生现在是租屋吗?要不要打个电话给房东,如果出院後还是想住那里,我就先和房东订下一年的租约。」
「那是我家,我自己能处理。」
「宠物呢?冰箱的东西也得清理乾净。」
「我没宠物也没冰箱。」
辛杰很少待在家,没有厨房的他也没东西要冰,家里就一些衣服而已。
「是嘛,那我们的和解书,我拟好了,要不要看看?我会负责你的一切起居直到完全康复,连带在你能够养活自己前,房租伙食我也会付的。」
「我不会和解,告你告定了。」
一副施舍的样子让辛杰很是不爽,可一方面心底还真担心泉凛真的想搞垮自己,这样好的养伤环境,远远超过自己的负担范围,除此之外漫长的复健路同样需要一笔费用。
「你有诉讼的钱吗?要告人也得花很多精力,现在的你有那个时间力气吗?」也累了的泉凛没什麽在注意措词,说得很是残酷,「为了你自己好,就接受我的补偿,专心治疗复健就好。」
「我恨你!」
辛杰气得发抖,唯一能生财的双脚连同多年努力一起没了,银行户头一直很吃紧的他可能连医院都住不了多久,出院没有资助的他也是几乎在等饿死,他不禁回想自己是不是做过什麽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遇到这样要死不活的悲惨情况。
想起种种不安,辛杰握着被子哭起来,眼泪弄湿包着绷带的右手,遇到盐分让底下伤口有点刺痛。泉凛就只是站在那里看他哭,胸口产生的苦闷让他有点反胃,很後悔刚刚没有把持住嘴巴。
和孩子一样,大人累了也会多脾气,这点辛杰到是实行得很彻底,哭着哭着却睡意浓重的睡了。
「唉。」
身体有点烫。面对一个熟睡的病人,泉凛也只能恢复照顾模式,拿来泡水毛巾帮他擦擦身体,看原本有点皱眉的辛杰露出安稳的表情,悬了好久的心稳定下来。
看护已经找好,情况也交代清楚,明天开始没事就不用来这里了。那个看护蛮专业的,经验也很丰富,他房子的事情应该自己会处理,要是有要搬家再帮他叫搬家公司。
准备要走了,但泉凛总有点放不下,努力想还有没有遗漏什麽。
忘记问他家有没有电梯了,还有那个看护以前都是照顾卧床病人,能和辛杰相处得好吗? 不不,其他问题是他自己的,再管会放不下。泉凛用力甩头把同情心和愧疚一起收起来。
『有事打这只电话。』
留下纸条,他退出去关上房门。 。
才两天公事就堆得有山高,早上买的咖啡到现在都没喝上一口,两个秘书里里外外跑了好几趟重复拿走、放下的动作。
「喂,请问找谁?」决策、打杂都有人做,特助算是4人中比较不忙的一个,悠哉悠哉的筛着餐厅,偶尔帮泉凛接接电话,「老板,医院来电话了。」
「医院?」泉凛瞬间停下光速看公文的动作,还没考虑一秒,办公室桌上电话很精准的又响起来,让他又开启忙碌模式,「你先帮我听,那通接过来。」
「喂,你好,郭先生现在没空,有什麽事请先跟我说。」
来吧来吧!身为一个专业的前总机,手指早预备好在键盘上,什麽快速的交代都漏不了。
「吴特!」
一面和电话那头的人半吵半讨论,泉凛一面在成山的文件中找资料,翻半天似乎没有找到要找的,他下意识喊了特助。
「等一下喔。嘿,什麽事?」
对方才我了声,特助就捂了电话回喊。
「啊不用,你继续。那个新来的那个秘书叫什麽……。」
有点昏头了,泉凛赶紧更正,後面那句自言自语。
「抱歉,你继续说。」
确认情况还在控制范围,特助才继续听着电话。
「我是他昨天请的看护啦,跟他说我不做了,请他另外请别人吧。」
「可以麻烦你在找到代替的人前先不要离开吗?我们会付加倍薪水。」
身为一个资深的前客服,他同时上网进了专请看护的人力银行,评估了一下请人的难度,这人是泉凛亲自请的,虽然急促但想必也是不容易取代。
「我只是打来说我要走而已!」
那头的先生情绪还是很激动,特助咬咬嘴角,决定先安抚看护。
「请问杨先生做了什麽吗?」
「总之我不做了!」
看护咖啦的挂上电话。
「医院说什麽?」
事情终於都告一段落,天也黑了,从全面落地窗的办公室往外看能看见紫红色的光害天空,泉凛仰头吞了一颗止痛药,配上温开水咽下。
「看护说要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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