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池点头应是。
我心下稍感安慰,将人遣回去后,再度往返到寝室,看着床上那张毫无知觉的平静睡颜,不由再叹了口气:“你若是聪明就好了,否则我一走,这豺狼虎豹的,不知你如何应付得来?”
次日回朝,我在进宫门的刹那,便感受到了一片肃杀之意。
转眼一看,皇宫禁军守卫统领,也就是传说中的羽林军统帅,张翰武,正朝我快步走来。
他分别朝我与四娃行了个礼后,才开始说话:“启禀渭王殿下,楚王适才吩咐属下,若见陛下返宫,便命属下前来迎接,说有要事相商。”
这萧绍初又想搞毛?
我思索了片刻后,朝对方问道:“去哪里相商?”
张翰武似是没想到我竟会如此顺水推舟,愣了一瞬才反应道:“围猎场。”
飒飒秋风,天干气爽,此时的皇家围猎场里,漫山遍野都插满了萧国的旗帜,乍一眼看过去,好像跟土匪们占山为王的举动没两样。
见我与四娃走了进猎场,张翰武自觉功成身退地默默往回走。
“你站住。”我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他。
对方一怔,有些不知所措地回道:“渭王殿下…是叫属下?”
我点了点头,“接风洗尘是礼部的事,而你的职责却是守卫整个皇宫的安全,是何人给你擅自离守的权利?”
我紧盯着他,期待从对方口中听到诸如“是楚王殿下叫我这么做的”此类的话语。
张翰武脸色已白,嘴巴张了张,终究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堂堂摄政王,却跟一个禁军守卫计较起来,未免有失气度。”这紧要关头,却忽然有人横插一杠。
我转身一看,阔别了整整一个月的萧绍初与萧绍寅两兄弟出现在了我面前。
两人一个穿着大红色的骑装服,一个穿着天青色的布袍,都是傲然挺立,嘴角带笑,狂风将他们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别说,还真有种天下尽在我掌控之中的霸气,看起来非常有自信,也很登对。
怪不得有人说“自古红蓝出cp”,现在看来简直是真理。
“他可不是守卫,是统领。”我义正言辞地纠正。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守卫,被高于他官阶的人支使,确实很多时候无法抗拒,但作为一个领导级别的就大不一样了,他只能听从直属上级的命令,否则就是玩忽职守,特别作为皇宫禁卫这个模块,别说玩忽职守了,就是一不小心损坏了身上带着的刀,都是杀头的罪。
萧绍初微眯起眼,一字一句地朝我问道:“那…渭王殿下打算如何?”
“原是想罚他的,不过见楚王你如此欣赏他,不如就将他调去你府上作守卫,如何?”我丝毫没受对方眼底暗藏的威胁所影响,自顾自地安排了张翰武的去处。
“很好!”出乎意料的是,萧绍初竟没再跟我纠结下去。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底泛起了不解,这禁军统领可不是随随便便能收买的,尽管表面上的官职不如一些朝臣大,但日日见到的达官贵人还少么?更何况还掌握着皇帝的人身安全,没有倾城的财力与滔天的权势,根本就别想拿下。
而如今我随意一句话,就让这个显然是楚王阵地的得力大将失去仰仗,怎么想都不对劲。
不得不说,这二娃还挺会打心理战的,才见面的第一回合交锋,就让我有种忐忑感,我迅速整理了一下情绪后,故作得意地笑道:“不是说有要事相商么?赶紧说吧,我可没空。”
“哦…说起要事,确实有一件,不过,难得今日天气晴朗,不如兄弟几个一起聚聚,练练准头,熟习一会箭法,毕竟我萧家也是马骑上打来的天下,这骑术与箭法若是生疏了,便是抹了先辈们的脸。”
眼见二娃一脸煞有其事地说的头头是道,我没这个功夫跟他瞎磨,有心要走,却一时找不到借口,烦躁之下,干脆撕破脸直接道:“你到底有完没完!再这么虚情假意下去,你不恶心我都吐了!”
萧绍初神情一窒,脸被凝固成惊呆状,似乎做梦都想不到我会这么说一样。
我冷哼一声,正欲转身离去时,却忽然瞥见萧绍寅飞快地看了身旁的萧绍初一眼,目光中隐含着…紧张?!
我瞬间了然,心底油然生出一股破坏欲,我先是刻意朝萧绍寅露出一抹挑衅的笑容,然后缓缓朝仿佛还沉浸在适才情境中的萧绍初靠了过去,直到我与他之间的距离已越过某道防线时,才轻声道:“别总是玩些花样引起我注意,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好大哥啊!”
萧绍寅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低垂下的眼帘总归还是透出了一抹难堪之色。
至于萧绍初的表情就更精彩了,他像是见鬼一样地看着我,半晌才恢复正常。
我顿时哈哈大笑,笑完后立马牵住四娃的小手,果断转身,可此时的耳畔却忽然传来了一句咬牙切齿般的话语:“你难道不想知道密诏在哪吗?”
我一愣,迅速转头,“难道你知道?”
“当然!”萧绍初笑得很嚣张,与刚才那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你骗谁呢,你要是得到密诏还会告诉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我讥嘲地撇撇嘴,表示自己完全不会上这种奇葩的当。
“那你告诉我,这种三岁小孩也不信的话,我又怎敢哪来戏弄你?”
我皱起眉,一言不发地打量起对方。
确实,对方说得也是实话,我也正是基于这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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