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大一会,才一咬牙从床下滚下来,赶去厨房。
秦淮推开卧室门,客厅一片漆黑,不知怎么的,他就想起了梦境里的画面,他看房,鬼使神差地叫了一声:“长白?你回来了吗?”
一片静悄悄。
秦淮走过去,小心得推开了门,又叫了一声:“长白?”
一片微弱的光慢慢映入秦淮的视线,秦淮眯起眼睛望过去,光团里面是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我草你妈————!!!!”
秦淮被吓得怒吼一声,也不管什么长白长黑了,一个后翻滚就迅速敏捷的撤离原位置,在客厅里迅速环视一番,“啪!”的一拳砸在客厅灯的按钮上,一片亮光爆炸在他的眼前。
接着他蹬蹬蹬走回客房门前,一脚踹开了房门——
……就看到了正端着汤碗,嘴里叼着一根没吸进嘴里的面条的某个人,他的旁边点着一根娇弱纤细的蜡烛。
秦淮瞬间感觉一口气没上来。
“荆你妈逼!”秦淮气得气儿都喘不匀了,“你你!”
“我什么?”荆江把嘴里的那根面条哧溜一声吸进嘴里,又喝了一口汤。
“你犯神经呢吧你,卧槽你差点吓死我……”秦淮都已经气过劲了,结果看到荆江这么淡定的反应火气一下就降了回去。
“我在吃面,你饿不饿?”荆江看了他一眼。
荆江不提吃面还好,一提秦淮就将重点瞬间放到他面前的面条上。
“饿不饿?”
秦淮的肚子跟着叫了一声,荆江看着他,嘴角轻轻勾起。
于是秦淮也不管丢不丢人了,往荆江床上一摊就下了圣旨:“朕饿了,给朕弄碗珍珠翡翠凤凰面,做得好有奖励。”
荆江扭头看了看躺在自己床上的厚脸皮,端着自己的碗去了厨房。
秦淮趴在荆江的床上,又听着厨房里煮面的动静,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闲着没事干,他就顺便观察一下荆江的房间,到这时候秦淮才对自己和荆江同居……不,合租有了真实感,毕竟就在这个房间里,已经有了荆江生活的痕迹。
秦淮瞅了瞅荆江的房间,书桌上是码放整齐的书本和学生作业,衣柜里是叠好的衣服……床上的被褥肯定今天刚晒过,因为秦淮悄悄把脸埋进去闻了闻,一股太阳味道,又软又好闻,就他现在这摊在床上的状态,已经爽的站不起来了。
真好,秦淮满意的点点头,真挺好的。
十几分钟后,荆江在秦淮在他床上又滚了一个来回的过程中,端着汤碗进来了。
秦淮扭头看了他一眼,坚持把这一个滚儿打完,才爬起来把自己那碗接过来,荆江面无表情的观看了秦淮厚脸皮的整个过程。
秦淮把面端在手里,低头一看,嚯!扭头就问。
“珍珠呢?”
“白菜梆子就是。”
“翡翠呢?”
“青菜叶子就是。”
“凤凰肉呢?”
“给你夹了一块凤凰腿。”
秦淮拿筷子拨拉了一下,看到了面条底下的一只大鸡腿,忍不住乐了起来:“俗,你他妈的真俗。”
荆江扭头看了一眼秦淮碗里的大鸡腿,忍不住也笑了一下。
“真稀罕。”秦淮紧盯着荆江:“你刚才笑了一下吧,啧啧,我差点看成狞笑。”
荆江把头扭过去,又恢复了淡然的语气:“快吃吧。”
“好吧。”秦淮捏着筷子,开始享用他的珍珠翡翠凤凰面了。
呼噜呼噜吃完了面,秦淮觉得浑身都舒畅,全身又热乎肚子又舒服,也不想睡了,忍不住又是一仰,瘫倒在荆江床上。
“那个我说,荆江,你今天晒被了吧?”秦淮翻了个过,侧躺在床上,打量着还在喝汤的荆江:“你怎么吃这么慢呢。”
“吃得快,饿得也快。”荆江回答。
“饿了再吃呗,还能吃不起一碗面条么,不过吃慢点对身体好,我妈这么说的。”秦淮不以为然的说:“你这被子晒过了可真舒服。”
“恩。”
“有太阳的味道,”秦淮瞥了一眼想说话的荆江,琢磨了一下阻止了他:“你不要跟我说都是虫子尸体的味道,我就喜欢闻这味儿呢。”
“我没打算说,我是想说……”荆江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下次太阳好我可以把你的被子也给晒了。”
“你不早讲,我自己给说了,哎呦,恶心人,”秦淮又闻了闻被子,“那你下次给我晒晒吧,我懒得晒。”
“恩。”荆江喝完最后一口汤,便连着秦淮的汤碗,一起送到了厨房。
秦淮再次听到了厨房刷洗的声音,忍不住脑洞大开:自己在床上躺着,荆江给他做饭洗碗晒被子,总有种娶了贤妻的错觉。
想到这秦淮忍不住全身一个颤抖,鸡皮疙瘩使劲往外冒。
换,换个说法!秦淮又在床上打了个滚,荆江这人还挺居家的,还会照顾人。
虽然有时候气人,说话还难听,平时也没个笑脸,思想也落后又腐朽(为了他对语文的看法),整个就一社会的败类,祖国的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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