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带着满满警惕打量起乔永浩和余泽,总觉得两人不怀好意。
“这话说得可是诛心啊!”一位修士从内里出来,向乔永浩拱手,“在下傅云,是这家店的负责人。这位修士,对外面这老太不了解吧。”
乔永浩挑眉:“哦?你倒是说说。”
傅云和气笑笑:“门外那是华山白修士的母亲。最近白修士与我金悦签订的契约出了点小状况,白修士被华山关着,他母亲就想来我们这里探听点消息。我们能讲的都讲了,她待在家里总担心也不是个事情,干脆就来我们店门口坐着,希望能拿到第一手的消息。”
乔永浩莞尔:“拿第一手消息不去华山候着,来你们这里候着?”
傅云叹了口气:“华山那都是山,除了几个城镇外风险都大。来这里总比去华山好,毕竟华山一出消息,总是会通知我们的。”
华山因为门派要保持阵法和灵气,下面近距离的一段路程是不允许人居住的。傅云这话说得也是个道理。
余泽忽然开口:“你邀请她的。”是肯定句。
傅云本来顺畅的打太极忽悠着人,猛地卡壳,惊讶看向余泽:“……你怎么知道?”
噢……瞎蒙的,随口一说没想到说对了……
余泽闭口不言,只是在内心将这件事各种可能的情况都捋了一遍。
乔永浩斜瞥了眼余泽,也没发问,反而掏出一个信物,然后晃悠悠就跟着傅云去了贵客专用的房间。
走前还嫌弃的将余泽打发走了,表面上说的原因是:“你不怎么说话的根本没用,还是爱去哪里玩去哪里玩吧。”
于是余泽毫无心理负担的就跑去玩……哦不,就出门了。
然后站在了那个老太身旁。
夏州很少有雪天,偶有雨季,总体来讲艳阳高照的日子颇多。夏州的夏季因为四周山峦叠嶂的缘故,总带着微微凉意,也因为山的阻拦,此地不会受到可怕的狂风侵袭。
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太阳在云层附近晃悠悠,时不时躲到云里休憩,显得很是惬意。
老太晒着大太阳,浑身骨头都能叹一声的舒畅。她被围观也不觉得难堪,反而坦坦荡荡的,显得外围的人怪没意思的。
围着的人来来往往,内层的人无趣了离开,外层又有新的人好奇来张望。总是新的一群又一群的面孔,但也没人敢大声说点什么。
许是余泽看上去比老太还要坦然,时间一久到是让老太忍不住转头打量起他:“小兄弟,你在这里陪我么?”
余泽听到老太讲话,欠了下身子,微微颔首后又挺直在旁边站着。
老太不理解,她觉得自己现在能理解围观她的那群人的心态了,因为她对余泽现在的行为就很好奇。
可余泽不说话,她接着问了两句,余泽不是点点头就是摇摇头,客气归客气,什么消息都没透露的。
老太最后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对着余泽唠嗑起来:“我那个蠢儿子啊,这回又不知道惹了谁了。”
余泽觉得这话说得挺对,白晓晓是挺蠢的,被刷了一场,连被谁刷的都不知道。
“其实说来怪我。那天我觉得身子不爽利,他就急忙忙的想办好事情来陪陪我。我老了,也没多少年好活了,他总想着多陪陪我。”老太有点自责又有点自豪。
余泽决定收回白晓晓蠢的那个定义,嗯,更适合用“拙”来形容,拙诚。
老太轻捶了捶自己的腰:“和他做生意的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他觉得对方也不愿意骗他的,可自己也没错。所以就此犟上了。”
余泽忽然开口:“心念一错和被迫都是存在的。”
老太笑呵呵的摇头:“我也知道。可我信他不是个会心念一错的人……嗯?”老太诧异看向余泽,很是诧异余泽竟然开口了。
余泽看向老太:“犯错便是犯错。”
老太愣了半响,随后才笑开:“是啊,犯错就是犯错。如果错的真是我儿子,他认,我也认。如果错的不是我儿子,他不认,我更不会认。他现在没认,我便信错的不是他。”
她笑容里带着毅然和忧愁,还有一丝宠溺。
余泽又不说话了,但老太似乎察觉到了余泽就是来查事情的,唠唠絮絮说了很多关于白晓晓和他几十年合作小伙伴的事情。
白晓晓是个孝子,具体的消息吕齐已经透露过很多了。而他几十年的朋友当年跟着他一起上了华山,有灵根却在待定的时候被刷下来了。
原本讲到这里,这必然会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可恰巧被刷后,他的朋友去了交易行,意外走上了修真道路,还万分好运的遇到了好师傅。于是等白晓晓筑基可以做打杂类任务下山了,他就欢天喜地跟朋友汇合了,以至于后来选择任务都偏向与交易行的。
这朋友因为没有那么大师门,常年在交易行工作,所以偶尔还去白晓晓家帮着照看白晓晓的母亲。所以白晓晓和他的关系日益交好,等白晓晓后来进了万宝阁,两人关系就又上了一层。
可惜老太对这朋友在交易行的状况不熟悉,也说不出个什么来,所以说到后来就成了不断重复相同的意思,白晓晓是个好孩子,他的朋友也是个好孩子。
这趟事情闹开了,白晓晓这朋友也被交易行的暂时关起来以防万一了,跟白晓晓差不多个待遇。
老太絮絮叨叨了很久很久,身为长者,身为一位寿命或许不到百年的普通人,对自己很可能被误会的孩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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