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感觉自己好像和这里的人挺熟的,但还是不敢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上前搭话,所以只能规规矩矩的站在长队里等着。
出乎他意料的是,看似百米巨龙似的长队,不消一盏茶的功夫就临到他了。
——美女的办事效率就是快!
等到终于到他的时候,还没来得及和美女套近乎,这美女居然一勺子拎在他脑门上:“混小子,怎么又是你?!”看得出那个美女很生气,非常生气,两条细细长长的柳叶眉都快绞到一起了。
冯渊揉着脑门委屈道:“美女,咱们认识吗?”
那美女一手叉腰,另一只手拿着勺子又要往他脑袋上招呼着:“还说不认识?!上上上几次说我和月老有一腿的不是你么!天庭里还下来查我好久呢!半年的薪水都快被扣光了,你小子居然还敢死皮赖脸的过来讨汤喝!”
冯渊捂着被勺子扣过丝丝发疼的脑袋,不知所措的汪着一圈水瞅着那个美女。
美女叹了口气,望着冯渊捂着脑门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表情也跟着柔了下来,拿着勺子舀了一碗汤,递给了冯渊:“小子,喝完快上路吧,这里时间都紧得很,你现在过去正好能投胎死而复生,即使有大仙给你作保,若再晚一刻真的就又要从畜生道开始混起来了。”
说罢,又长长叹了一声“平时瞧着你你鬼精鬼精的,这次怎么又被那几个混小子给坑了,轮回台那里是堵点,但是效率高,你这么闯一会去保不准又憋在棺材里给闷死了。唉……还是快喝吧,再不喝时辰真就晚了。”
说罢,就强硬的递给了冯渊一碗汤。
冯渊瞧着这晚黄不拉几,黑黑乎乎,还带着点惨绿的汤直皱眉,心道:这玩意儿,八成是把人给药失忆了吧?!
拿着这碗汤犹豫了好久,转眼又瞧见那美女直往这边飞眼刀,飞的他脊背都开始冒冷汗。
一仰脖子,咕噜咕噜的就咽下去了。
接着他就不省人事了。
冯府。
白幡阴惨惨的挂在大门口,剪成孔方兄的纸钱堆放在大堂边,风呼啦啦的一吹,遍地都是。
大堂里停放着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上边挤挤攘攘的绘着八仙过海,鹤路青松,莲叶拖桃,芬芳青草。色彩层次分明,庄重大方,绚丽有序,线条飘逸流畅,富丽堂皇至极。
不过,再怎么华美绚丽,它也是个活人用不着的棺材……
棺材旁边鬼哭狼嚎的是福宝,披麻戴孝,一身白惨惨的跪在那里号丧。
哭着哭着,就扑进棺材里了,抱着棺材里的人就死命的嚎着:少爷!你死得冤枉啊!少爷,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啊!少爷嗷……!”
冯渊思绪刚刚扯回来一点,还没彻底恢复清明,被福宝这么死命的一压,五脏六腑都快压成泥了!又被他这么凑近了一喊,小心肝猛地一跳,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力气,直接的直挺挺的就直起腰板了!
瞪着那双瞳孔散了的狐狸眼,就问:“怎么了,又出什么事儿?!”
福宝人哭的半边身子都栽进棺材里,往回爬的时候正好对上冯渊的那张锥子脸,一时没反应过来。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冯渊好久好久,才猛地一下子回过神来。
望着冯渊那张诈尸脸,当即吓得腿就软了,脸色都白成死灰了,嘴皮子哆哆嗦嗦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儿!
又瞅见冯渊死死地攥住自己的手,任他怎么拉都拉不回来!吓得立马就把脑袋往棺材上磕:“爷!我上有老下有小,上边有个八十多岁的老娘要养,下面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要人伺候!您要是有什么心事儿没完的,您别这样吓我,您直接晚上拖个梦给我就成,咱们别学着人玩诈尸成么?哎哟……爷,您松松手,小的这手快让你给掰断了!”
缓了半天,冯渊散了的瞳孔总算集了起来,听见他这么说,快冻僵了的身子倏地就热了起来,是被刺激热的。那一簇簇小火苗在他胸腔里徐徐开始燃烧起来。
一只手攥着福宝的小手,另只手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小子!你什么时候又有老娘了?!你哪辈子娶得媳妇我怎么不知道?!”
福宝吓得整个人都是蔫的,软的跟陀你泥巴似的,挂在棺材边上就哭:“爷!您有什么事儿就直说吧,别装鬼吓小的成么?小的胆儿小,这要是被您给直接吓死了,回头去阎王那里有白给您添上一笔孽债。哎哟喂……您松手吧……小的保证以后供您就跟供亲爹似的,将您摆在我家祖宗牌位旁边,让我儿子,孙子,重孙子,重重重孙子!都叫您祖宗成么……您有话好好说,别攥小的的手……哎……疼疼疼!”
冯渊皱眉,瞅着福宝蔫着那张白的就宣纸似的小脸,又瞅了瞅他鼻子下挂的两行鼻涕泡,又转眼瞧了瞧周围的布景,白花花的很应福宝那身衣服的景。
再又瞧瞧自己,一身锦衣华服,穿的板儿正,正儿八方,端端正正的坐在上好的楠木棺材里。
冯渊总算抓到了重点,拉过一坨泥似的福宝问:“……我死了?”
福宝一听他这么问,立马把脑袋点的就跟小鸡啄米似的,缩头缩脑的哭号着:“爷,您有啥心愿没完成现在就说吧,小的立马就帮您办,倾家荡产也帮您办,您别这么吓小的成吗呜呜呜。”
福宝这小子又开始拉开嗓子哭,冯渊被他哭得脑袋泛疼,探出手又照着福宝的脑袋又是一巴掌:“小兔崽子!平日爷白疼你了!你睁着你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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