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夏渐逝,早秋已临,这个季节,一转眼,天就黑了。何泓嘉双手插在口袋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着。忽然,鼻尖划过一滴冰凉的液体,渐渐地,越来越多,落到头上、脸上、身上……何泓嘉伸出手,这才意识到,原来下雨了。这边是郊区,街上本来就没多少人,一下雨,更冷清了。何泓嘉躲到一家超市门口避雨,本想叫辆出租车送他去机场,一翻口袋,发现别说钱包了,手机也没带。这下子真算是扫地出门了,何泓嘉自嘲地笑笑,坐在台阶上,呆呆地望着珠帘似的雨幕,小声道:“阿栋,这边下雨了,你那边呢?”
“也下雨了……”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何泓嘉一惊,仰起头,竟然看到了……秦栋撑着一把蓝色的雨伞,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也不说话。“阿……阿栋,”何泓嘉睁大了眼睛,“你……你怎么在这儿?”“我来找你,”秦栋走过来,朝他伸出手,微笑着说,“回家吧!”“回家?”何泓嘉怔怔地望着秦栋,“我刚被赶出来……”秦栋勾起手指,敲了敲他的脑袋:“傻瓜!”“我才不是呢!”何泓嘉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就想听你说……”秦栋想了想,说道:“回我们家,满意了?”何泓嘉跳起来,紧紧抱住他,秦栋一时不防,伞从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终于失了屏障,雨点兴奋地打在两人的身上,头发也湿了。雨水沿着何泓嘉额前的碎发流的满脸都是,秦栋愣了下,俯下身,拿起雨伞,撑在他头上,低声道:“走吧!”
何泓嘉的状况看起来似乎很不好,秦栋带他去附近的医院包扎头上的伤,大概又因为淋了雨,伤口有些感染,到后来竟然发起了低烧。秦栋决定在这边多呆几天,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正打算去办住院手续,却被何泓嘉拉住了。
“阿栋,”何泓嘉可怜巴巴地望着秦栋,小声道,“我想回家……”秦栋愣了下,这货是在跟他撒娇吗?不过,好奇怪,似乎没什么违和感。秦栋微笑着摸摸他的头发:“等病好了就回去。”“回去就好了,”何泓嘉攥紧他的手,根本不在乎身旁护士诧异的眼神,轻声恳求道,“我没事,已经打过针了……”这模样,这还能怎么拒绝?秦栋无奈地点点头:“好……”
折腾完这些事儿,等上飞机的时候快凌晨了,由于是晚班,乘客并不是很多。何泓嘉吃了药,盖着毯子,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虽然很累,秦栋却没什么睡意,回想起今天跟何树嘉见面的场景,突然觉得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阿栋……”耳边传来何泓嘉细如蚊讷的声音。
“恩,”秦栋应了声,转头看见何泓嘉靠在座椅上,睡得很沉,唇角还荡漾着莫名其妙的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发烧的原因,脸颊红扑扑的。刚才估计在说梦话吧?秦栋无奈地摇摇头,做什么梦呢?这表情,怎么看起来这么变态呢?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其实,何泓嘉跟魏凌睿并没有多相像,秦栋有些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把两人弄错。如果非要说,大概也只有身材比较相似罢了,不,还有眼睛和嘴巴,大概都是来自于魏家优秀的基因,不过并不至于让人认错。魏凌睿很少笑,就算偶尔会有,也大多是阴阳怪气的冷笑,眼睛里总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和淡漠,很难让人接近。而何泓嘉却完全相反,整天笑眯眯的,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不会让人有什么防备,跟他相处,似乎意外地觉得轻松,就像回到了小时候,这……应该是好事吧?
“阿栋,”何泓嘉突然睁开眼睛,微笑地盯着他,“干嘛一直看我?是不是觉得我越来越帅了?”秦栋瞥了他一眼:“有你这么自恋的吗?”“呵呵……”何泓嘉得意地笑了起来,认真地看着秦栋的脸,低声道,“好奇怪……”
“怎么了?”秦栋随口问道。
“太奇怪了,好像每次我一想见你,你就能出现似的,”何泓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阿栋,快点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小精灵还是小天使呢?”秦栋拿了杯咖啡,刚喝一口,听见他这么说,差点喷出来,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他头顶着光圈,身后长俩小翅膀得画面,不禁一阵恶寒,忍不住解释道:“其实,这次是你哥让我去找你的……”“什么?”何泓嘉吓了一大跳,要不是有安全带,估计这会儿就从座位上摔下来了,“你说何树嘉?怎么可能?是不是碰见假的了?”“假的?”秦栋愣了下,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谁闲的这么蛋疼去冒充他?”“也是,”何泓嘉讪讪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好奇怪,那他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秦栋很无语,这俩人关系得有多差,便说了句:“你怎么就不从好的方面想?”
“阿栋,你根本不了解他,”何泓嘉叹了口气,“何树嘉亲口跟我说过,何家的脸可比我的命重要多了,上次还差点对我开枪……算了,提他干嘛,太影响心情了……”
秦栋怔了下,何泓嘉说的也许没错,像何家这样的,的确视名声如生命,因为这与其政治前途是紧密相连的,是什么导致了何家态度的转变?秦栋忽然想起前几天跟陈胜新通话时,他提过美国某个知名媒体在其网站上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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